爽,就是这么个事儿,咱也——一共二十块六毛,你就给我二十吧。”
霍小狼掏出零钱递给老伯,老伯把钱随手塞进下面的钱篓里。
“咱也不能骗了你们这些小孩儿啊不是,”老伯继续说道,“你先去坐一会儿吧,一会儿煮好了我叫你。”
“嗯。”
霍小狼也是一个人,手机关机了,没什么事情,便跟老伯聊起天来。
“我记得原来是一个阿姨在这卖来着,阿姨去哪了?”
老伯开了火,回头看了霍小狼一眼:“你是好几年前来的吧。”
霍小狼想了一下:“嗯,难道换人很久了?”
老伯似乎叹了口气:“那个阿姨是我老伴,她都去世三年了。”
霍小狼万万没有想到是这个答案,“对不起啊老伯,我不是故意提起的。”
老伯笑了笑:“嗨,没事儿,多少年了,我都习惯了。”
这个消息太突然了,时光飞快,和周暮泽一起吃麻辣烫的事情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
阿姨的音容笑貌还印在霍小狼的脑海里。
“你阿姨是脑血栓走的,”老伯慢悠悠的说:“最后的那段时间挺难受,走了也好,”声音低低的,也不知是安慰自己还是在安慰霍小狼,“走了没那么多痛苦。”
“要不然你们都不知道,冬天出来卖麻辣烫,手都冻得通红了,一回家就喊疼的,多让人难受啊。”
霍小狼低下头,想说点别的,让老伯别那么难过。
“您跟阿姨很恩爱吧?”
果然,提到这个,笑容缓缓爬上老伯的脸颊。
“你阿姨比我小,”老伯仰头想了想:“比我小十岁吧大概。就像个小孩儿似的,她出来卖麻辣烫我也不同意的,我俩的退休工资都够花了,但是这老太太就爱出去挣钱,一天不挣钱就难受,她卖麻辣烫也不是因为别的,纯粹是因为她爱吃。”
老伯笑起来,“是不是?像个小孩儿似的。”
霍小狼笑着点点头。
麻辣烫煮好了,老伯端到霍小狼的桌子上,霍小狼吹了吹开始吃,老伯手脚麻利的开始收拾准备收摊。
老伯应该是很宠阿姨的吧,嘴上说着不愿意让她卖麻辣烫,但是阿姨去世之后却把这个小生意给继续下去了。
和老伯又聊了一会儿,无非一些生活中的小事,但是这些小事却让人觉得无比温暖。
心里像是有一束阳光照耀进来似的。
吃完麻辣烫从里面出来,霍小狼整个身子都暖和起来了。
老伯跟她说“以后常来”的时候,霍小狼眼眶都有些湿润了。
霍小狼从小包里掏出手机,开机。
老伯最后说的一句话让霍小狼动容。
他说,当时也没觉得老太太哪儿好,整天唠唠叨叨,但就是习惯了和她相处。
老太太一走,倒是觉得她哪儿都好了。
世间的确有很多温暖,这句话不假,但是下一句话世人大都忽视了,这些温暖往往一纵而逝。
在意识到的时候,为时晚矣。
手机刚开,就蹦出了无数条消息,未接来电,短信,微信,却都来自周暮泽。
还没等霍小狼来得及看,电话就进来了。
“宝贝儿。”周暮泽的声音低低的。
听到他的声音那一瞬间,霍小狼鼻子一酸,眼泪涌了出来。
“你终于接电话了。”周暮泽说,“我在你学校门口,回不回家?”
霍小狼的嗓子眼儿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说不出话来。
只得一味的点头。
电话里的周暮泽哪里看得到,她不说话,周暮泽便开始低低的解释。
“有很多事情,知道的越多,对你的伤害就越大,不是我不坦诚,有很多东西不是这个年纪应该承担的。”
周暮泽坐在车里,看着校园里来来往往的男男女女,眼睛很亮很亮。
“大概是因为我从小没有过过正常人的生活吧,我特别不希望你会这样,我特别想给你正常的生活。”周暮泽很少会说起这些,听得霍小狼心里很难受。
“宝贝儿,现在公司是特殊时期,我绝对不可能让你卷进来。”周暮泽低下头:“我知道你在乎霍冕,但是我也在乎你啊,霍冕现在做的事情很危险,我做的事情也是,所以很多事情我都没让你知道。你能……”周暮泽顿了一下:“你能理解我吗?”
“你可以跟我说实话的呀……”霍小狼的声音细弱蚊蝇,但是周暮泽还是听得清楚极了。
好几天没有听到她的声音,周暮泽这几天积攒的思念在这一刻爆发。
“你在哪,”嗓音又低沉了几分,“我过来接你。”
霍小狼报了街道的地址,不出半个小时,周暮泽的车就开过来了,停在霍小狼面前。
周暮泽下了车,伸出手,不由分说的一把把霍小狼拽进怀里。
等了这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