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源也放开了之前的拘束,把自己的故事慢慢的和秦晚说了起来。
“我在很早之前就知道,遥遥会成为我的情劫,然而我想要在最短的时间内破解了这个劫,就只有一个办法,改变她的早夭命格,让我们人鬼殊途。”闵源苦笑。
“算卦算出来的?你后人的算卦之术都继承的不错,你来这个世界之前,怎么不提前给自己算算看,是否天时地利人和?”秦晚还是挺佩服闵源的算卦之术,只可惜她这人不太信天命、劫难的说法,便一直打不起琢磨的兴趣。
“这个原因太多了,你还是听我慢慢说吧。”闵源的眼前有些模糊,尘封已久的记忆再次被打开,还是那般光鲜的色彩。
“好。”秦晚已经带着闵源坐在了奈何桥的桥下,不管是从前的世界还是现在的世界,奈何桥边总是空荡荡的。
桥上一直有鬼差来往,说话的声音不多不少,不大不小;河边也是布满了灰黑色的泥壤,泥壤上生长着还没有拇指高的草芽。忘川河水不断拍打上岸,声音一点都不扰人,河面上还隐约能看见正挣扎着浮起的灵魂,两朵红莲孤傲的站里在泥泞里。
“遥遥的阳寿很短,我便在生死簿上替她逆天改命,可我每改一次,没过几天,她的身上又会出现更多的意外。后来我干脆跑到人间去收她为徒,花大把的力气想要改变她的死劫,但一次接着一次的失败。直到有一天,我发现遥遥有一位身上带着紫气的堂弟,总是不自主的会把视线停在她的身上,我便打了主意,要把遥遥的命线划成到凤命里去。果然,从那次之后,遥遥身上的死气便在一天天里淡去了。”
“我没想到的是,改了遥遥的命,却伤害了那个原本凤命的小姑娘。为了弥补一个错误,我又把那个小姑娘的兄长收为徒弟,希望他日后可以照顾下他的妹妹,只可惜,我想错了人心。”
“遥遥,杳杳。”秦晚轻念了句,一瞬间想明白了很多。
“你在古墓里听他们说起的,那位叫做杳杳的姑娘,就是原本的凤命之主。我为了遥遥夺了她的凤命,又害的她早早结束了性命……”说到这里,闵源突然就停住了。
“你是为了自己,可不是为了姬暮遥。”秦晚揭露道。
“我太自私了。这说是我的情劫,还不如说是遥遥的劫。”闵源觉得心口好像被重物压住了,难受到有点喘不上气。
“她的劫难在选择喝下孟婆汤的那一刻,就终止了。等回到了我们的世界,你要不要也来一碗试试?”秦晚看得出闵源的痛苦,却又觉得他是自作自受。脑海中却偏偏浮起,古墓里姬暮遥对着白蔹嘲讽的说,杳杳临死前的最后一句话,是‘于嗟女兮!无与士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的画面,这又何尝不是她自己的写照。
“有些记忆舍不得忘啊。”闵源的语气愈发的沉重。
“对了,姬暮遥临走前让我给你带句话。”
闵源认真起来:“什么?”
“她说如果可以,她真希望从来都没有遇见过你,这样她就不用活的这么痛苦了。”
闵源一愣,眸光渐渐暗了下来:“遥遥说得很对。”
“呵,我骗你的。”秦晚看着他这副模样,只觉得情爱这玩意实在害人不浅,“她只说,她想你了。”
闵源突然朝着秦晚淡淡一笑:“你也别光顾着嘲笑我了,对于我和遥遥来说,现在的都是最好的结局了。我早就算过了,地府之主的情劫对象没一个有好下场的,你可千万要祈祷别摊上这个东西。”
秦晚自动忽略了这句话:“你还没说,你为什么现在不算卦了?”
“大概是因为对杳杳的愧疚。更多的原因,还是因为我怕只要我一打起算卦的念头,就会忍不住跑去算遥遥现在的情况。”
“你现在表现情深有用吗?”
“有啊,反正我也不是地府之主了,再也不怕我的情劫对象遭报应了。”闵源散漫的说道,秦晚怎么偏偏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幸灾乐祸的味道?
“你…爱过…姬暮遥吗?”
“我把源石都给她了,等于是把我的命都交到她手上了,你现在觉得我只是玩玩?”闵源好似在说什么玩笑话。
“如果再给你一次重来的机会,你还会这么干吗?”
“会啊。”
轮回,总比在地府守到魂飞魄散的好……闵源想的有点入神。
秦晚盯着闵源的眼睛很久,竟然有些分不清楚到底是这人对姬暮遥的感情深一些,还是姬暮遥对他的感情比较深厚,转念一想,这些事情与自己没有半分关系,摇了摇头,不愿意继续纠结了。
两个人之间静了很久,还是秦晚先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你现在什么修为?”
“元婴吧,怎么了。”
“你是鬼修的话,能不能帮我做出一套比较全面的鬼修的修炼方法?”
“方法?我要是知道方法,还能停留在元婴期?”闵源的心情平复了点,一口气把这么多藏在心里的话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