琇莹收到消息的诧异不已,把跟着尤氏到府上来报喜的沈琇莞捉到跟前,连连逼问。
“你怎么会池公子就定亲了?”
“你们什么时候来往的?”
“我居然不知道,你不给我说清楚,就别想好过了!”
把沈琇莞问得都差点要钻到桌子底下去,好半天才吱唔着说:“在秋闱前不是告诉你我又见到他了,后来又在街上巧遇几回,还有一回我在帮隔壁大婶找又丢了的小花,他知道后帮我一起找的。”
那回是秋闱过后,池永竞来拜谢沈君笑的提点。
自此之后,她就和他越走越近了。
沈琇莞说:“先前我以为他要小船灯是要送给心怡姑娘的,结果是送妹妹的。他来提亲的时候,我也是懵的。”
这么些日子,琇莹终于听见了件开心的事,难得笑容明媚:“果然缘份是挡不住的。那他是要等你及笄了?”
“嗯。”沈琇莞红着脸小声说,“他说他也不算有功名在身,但我爹爹肯应,已经是他三生修来的福份了。而且三叔父还帮他说了好话,我爹爹觉得三叔父眼光不会错的,说先定了吧,功名可以慢慢考,但若是先被榜下捉婿了,他也觉得可惜。”
“是我二叔父觉得可惜,还是你觉得可惜啊。”
琇莹取笑,沈琇莞再也受不住,站起身害臊得一跺脚跑走了。把琇莹逗得直乐,追上去继续打探消息,两人笑闹间去了正房,沈琇莞再遭冯氏一顿打趣,脸红得像个苹果。
又到了年底,大理寺忙得脚不沾地,何况朝廷这下半年因为福建的事没有安稳过,沈君笑也没抽到空来侯府看小姑娘。
这日他忙到月上枝头才从衙门出来,连庆早在外边侯着他,见他出来就上前禀道:“李庆昭和杜羿承又暗中见面了。”
这几日两人总是私下来往,这都第几回了。
沈君笑点点头,弯腰进了轿子。
第二日,丰帝等了小半个月,福建那里终于再传来了消息。
经督察院核查,名单上有不少人存在疑点,也许可能是含冤的。而冯誉也抓到了有十余名倭寇,如今还在招问究竟是与何人勾结,征兵一事已进入尾声,就等着户部拨款。
想到户部,如今刘蕴还在家里呆着,而年底了,六部要清帐。丰帝只能先让刘蕴和刘阁老都暂回朝处理手上的事务。
这个节骨眼临近年关,众臣也心知肚明,福建一事怕要拖到开年再议了。
窦老侯爷关注着朝廷的动向,江浩这些日子劝了瑞王莫要乱动,也天天窝在宣威侯府吃喝睡。
沈君笑来的时候,他就正剥橘子往嘴里塞,口齿不清和他打了声招呼。
沈君笑跟老人说:“皇上心中再怒,但年关离不开内阁清帐,事情要到年后了。”
“左右我们只是搅浑水,水已经浑了,也能全身而退。就不要管了。”
沈君笑也是这个意思,只要保住冯誉全身而退就成。
江浩在这会得意洋洋地说:“关键时刻还是要我现身吧,不然丛典那支也不会下决心动的。”
这话没得来两人一声夸奖,而是直接忽略了。
江浩:我这少门主真是越来越没有地位了。
正文 393打听
周嘉钰的婚期是定在了十二月十八,在离婚期还有三日的时候,周嘉钰发回京的信送到侯府。
信上说能按时到京,一切照常准备,内里还有一封冯誉给周振的信,说是今年要在福建过年了。
福建的事未了,冯誉回不来是预见的,唐氏来帮冯氏打理婚事的时候,倒是没说什么有关冯誉的事,而是跟冯氏说起老护国公这些天精神不太好。
冯氏听着放下手中的单子,想起十天前去护国公府一趟,老人确实没有以前精神好。
她担心道:“请太医看了吗?”
唐氏叹气:“当然请了,皇上知道了,吩咐太医院的每日来请脉。太医也说不出什么病症来,只说上年纪了,精力就不如以前了,而且父亲早些年征战还落了一身的伤。母亲说,父亲有时半夜都会疼醒。”
冯氏听了沉默了许久,眼角发红。
老人已经花甲之年,免不了是有身体不舒服的时候。
冯氏很快收拾好心情,与唐氏说:“等嘉钰成亲后,我就回护国公府去住些日子,带上窈窈,老人见着她准开心。心情一好,自然也就好了。”
唐氏附和着,跟着她再忙前忙后。
老护国公身体不适的事,琇莹从跟着唐氏过府来的唐依依那听见的。
她有些吃惊,左思右想,决定跟冯氏说今儿就跟着回护国公府,在那住两天,等周嘉钰成亲那天再回家。
冯氏知道她一片孝心,也没拒绝,周振跟着她到护国公府,见过老人后回到侯府。
“你不要太担心,我到的时候,岳父大人正喝鸡粥,看着胃口不错。还想着要把窈窈举起来,你没见把女儿吓得直躲,还当窈窈是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