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甚好。”楚宁浩将金子放到大夫手中,离开。
大夫擦擦额头的汗,咬了口金子,揣进怀里心满意足地离开,旁人的事管他作何,还是金子最实在。
屋内只剩延寂一人在照看孙烟。
“夏大娘和夏夫子呢?”楚宁浩问道。
“夏大娘将夫子叫到侧屋去了。”
“想必是关孙烟腹中胎儿,这件事是瞒不住了。”
“无妨,夏夫子本就有权知晓,只是不知妹妹醒来后会怎样,孩子是去是留还是个未知数。”
“延寂想留下这个孩子吗?”
“我尊重妹妹的意愿。”
薄薄的墙壁挡不住夏大娘痛心疾首的训斥声传了过来,楚宁浩过意不去想去劝阻但又不好开口。
如果孙烟没有怀孕,事情可能还不至于如此复杂,但她怀孕了,北楚风气守旧女子还未出阁就怀有身孕这样的事还是要浸猪笼的,即使有人护着不受罚,日后也难免招人非议。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害苦了她。
“哥哥......”孙烟醒来。
“妹妹可有觉得哪里难受?”延寂不放心问道。
孙烟扶住额头:“有些头疼,其他并无大碍。”从床上撑起想要起来。
延寂忙拦住让她躺下:“刚刚大夫来过......说让你静躺。”
“大夫?”孙烟不由捂住腹中,“夏夫子知晓?”
延寂点头:“孩子的事你可考虑清楚?”
孙烟转头看到门口站得远远的楚宁浩又将头转过去:“哥哥,劳烦请小王爷离开,我不想见他。”
“妹妹......”
楚宁浩弯腰对孙烟行礼致歉后便离开,到屋外等延寂。
“我知道妹妹委屈,此事也确是他的不是,不管妹妹想要如何惩罚我和宁浩都绝无怨言。”
孙烟看向延寂,且不谈楚宁浩和延寂的关系,单是楚宁浩在湖城一直护着自己这一点她就无法恨他,但心中又难免不甘,说原谅也做不到。“我不想再提他。”
屋外楚宁浩又觉反胃,躲到屋角呕吐,所幸这次没有再吐血,但连日的呕吐让他心慌,这病绝不能让延寂知道。
门口传来说话声,楚宁浩忙起身擦擦嘴角装作随意看看一般走过去。
“是我这个做娘的教导无方,损害了孙姑娘的清白,我夏家一定会负责。”
“他们的事由他们去处理吧,夏大娘无需自责,此事也怨不得夏夫子。”
“可是孩子……”夏大娘可以不管夏昀秋跟孙烟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孩子是她夏家的骨血她不得不担心。
“娘,孩子的事我会跟孙姑娘好好谈谈,您就别操心了,也不要跟孙姑娘提起就装作不知。”夏昀秋说道。
“你啊……唉……”夏母气得无话可说,转身进屋。
“妹妹还有劳夫子多加照顾,先前误会夫子多有得罪之处,还望见谅。”
“延寂师父言重,孙姑娘的事在下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延寂……”楚宁浩走到跟前。
“我二人就此告辞。”
“慢走。”
三日后,楚宁浩又瞒着延寂偷偷去了趟先前的大夫那里。
“大夫,我这瘤可找到医治之法?”
“公子这几日可有不适?”大夫在楚宁浩腹部一圈轻按,“疼吗?”
楚宁浩摇头:“只是恶心呕吐,食欲不振,并无哪里疼痛。”
大夫皱眉,说是长瘤又似乎不像更像是怀孕,但男子怎么可能怀孕?“公子的症状老夫前所未闻,恕老夫才疏学浅无能为力。”
“真的无药可医?”
大夫摇头:“如果是瘤,找到所在之处切除便可,虽有危险但也不是没治好的可能,可公子的症状竟也不似长瘤,无从下手,还请公子另寻良医,早日医治。”
楚宁浩浑浑噩噩离开医馆,不敢回府怕见到延寂忍不住将真相告诉了他,孙烟的事已经让延寂不得安宁,如果自己再告诉他生病的事延寂又要为自己分心。
不知不觉走到夏昀秋家,孙烟站在庭院内,手里抱着一个孩子,身边站着虎子,笑着不知跟虎子在谈些什么。这情形刺痛楚宁浩的心,如果不是自己下药害她失身,她早晚也会像现在这样抱着自己的孩子在自己院落前跟孩子谈笑风生。
“孙烟。”楚宁浩走上前。
见到楚宁浩孙烟脸色微变,抱着孩子就想进屋被楚宁浩拦下:“别走,我有事要跟你说,就一会儿。”
孙烟将怀中婴儿交给虎子:“带弟弟进屋吃点东西。”虎子看看孙烟再看看楚宁浩,点点头抱着弟弟进屋。
“小王爷有何事?”
“我知道事到如今无论做什么都弥补不了我对你的亏欠,如果......”
“如果小王爷是来说这些场面话的话就免了,孙烟身体不适不能久待。”孙烟转身欲走。
“搬回去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