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回来。”
……
次日, 他们又去了x大一趟,一方面继续寻找渺茫的线索, 另一方面找寻顾工的下落、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顾怀瑾此刻正在付校长的办公室, 两个人正在谈话。
顾怀瑾说:“我知道了, 多谢你。”
付校长说:“你不要自责, 这都是你没有办法选择的……如果你为此过意不去, 你愿意留在x大更好,你的才能和经验都是一笔珍贵的财富,莫不要想左了去钻死胡同。这件事交给学校处理, 相信很快会有结果。”
顾怀瑾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贺松柏便敲了敲门,向顾怀瑾招手。
他说:“那笔遗失的工程款找到了——”
顾怀瑾同时也说:“昨夜有个女学员向老师袒露了吴庸的罪行可以报案了。”
他们的消息都使得彼此陷入了震惊、沉默。
顾工的消息实在不能算一个好消息,听到这个消息的贺松柏,心情很复杂。因为又多了一个受到吴庸侵害的人,这个消息不能使人展颜。反倒是贺松柏的消息令顾工笼罩着阴霾的心放晴了。
他喜出望外地问:“在哪呢?”
贺松柏沉默了片刻,说:“胡先知在牛棚挖到的。”
一句话令顾工脸上的颜色褪尽,宛如霜打的茄子,这个消息还倒不如没有来得好呢!
这不就坐实了他贪污工程款的罪行了吗?
赵兰香忍不住捏了贺松柏一把,她安慰地道:“不过胡先知认出了装着钱的箱子和锁,曾经在吴庸那里见过。顾老师你放心,胡先知正在整理线索了。”
这句话拯救了顾工,顾工忿忿地瞪着贺松柏道:“你这小子,当真是要吓死老人家了。”
“这是新进展啊,这么久了,终于让人看到一点眉头了。”顾工激动地说。
他胸口郁结了许久的浊气,终于可以吐出来了。去年他蒙受不明之冤住进牛棚,整整一年来他一直积极地整理线索、寻找赃款,恳求公安翻案。但苦于没有证据,他一直在劳改、蒙受着不明之冤。
也蒙受着他人鄙夷的目光。
这笔不翼而飞的工程款,到头来也没有找到确凿的贪污人。但一些捕风捉影的信息直指向了顾怀瑾,顾怀瑾因此变成了最具嫌疑人。这令清清白白了大半辈子的顾怀瑾很难受,它还影响到了儿子顾硕明在部队里的风评,因为顶着贪污腐败分子儿子的头衔,很多好的机会都轮不到他。
说到底还是他连累了儿子、连累了家人。这个不光彩的罪名,是顾怀瑾心里最沉重的伤疤。
顾怀瑾抚掌大笑,说:“去报案!”
贺松柏、赵兰香、顾怀瑾、胡先知以及x大的教师一同走去了派出所,他们把整理出来的线索一一地告知给公安听,它涉及到了去年的特大安全事故,N市的公安专门成立了调查组,深入调查。
另外猥.亵强.奸罪也是很严重的,公安分别录了潘雨、贺松叶、李大力、蒋丽、赵兰香以及x大某不愿透露姓名的女学员的口供,根据她们提供的线索和证据,警方确认立案、正式逮捕吴庸。
……
虽然属于吴庸的审判结果还没有出来,但这回多项罪名累加、人证物证俱全的情况下,吴庸没有被枪毙也得把牢底坐穿。经过了五天的配合办案,赵兰香终于回到了乡下。
她晒着河子屯明媚的春光,蹲在山坡上看着社员勤快地料理着自家的农田,看着他们把犁勒在肩背上,深一脚浅一脚地翻地、深耕。
贺松柏吃了小妹做的早饭,他拿了一根甜玉米棒出来递给对象。
赵兰香并没有要他的甜玉米,她推给了他吃。
“你吃,我吃饱了。”
她问他:“忙活了这么久也忘记问你了,你的录取通知书到了吗?”
贺松柏想了想,说:“我没有录取通知书……顾工让我直接去报道。”
“是T大吗?”赵兰香问。
“是,除了它也没有其他学校肯要我了。”贺松柏说,虽然书记让他耐心等待消息,但他有自知之明。一来他的成分确实不光彩、二来高校招生也落下帷幕。除了x大还能碰碰运气,外地的学校愿意接纳他,恐怕很难。
赵兰香听到这里,一颗心终于稳稳地落了下来。
真好,他可以去T大了。
她舒展了一下双肩,嗅着乡下新鲜的空气。混着泥土的味道、耳边漾着春溪潺潺地流动的声音、喜鹊间或的鸣叫声、锄头落在地里敲到的闷闷的声音。
她想,她重生的意义已经达到了大半。
那个深夜里曾经低语地跟她说那时候又穷又落魄,走在路上她都不带瞟一眼的男人,如今已经蜕变成眼前这幅光明磊落、胸怀抱负的蓬勃向上的青年。
而她也实现了她曾经许下的诺言,不曾违背。
如今她要去履行自己许下的承诺,替他安稳的日子落下最后一道坚固的锁了……
赵兰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