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晓没说话,和秦榕坐在一块,静静地坐着,眼睛微微眯起,似乎困了,要睡觉了。但就在秦榕开口的时候,周晓晓突然又讲话了。
“爸爸,我……想上学。上了学,我就去住学校,不会麻烦你的。”
秦榕刚准备伸出去的手又马上缩了回去。困惑地看着周晓晓。
“之前不是读得好好的吗?”
这点,他从昨晚就想问了,但是周晓晓却不肯告诉他。
“爸爸,弟弟是不是不在了?”
周晓晓突然问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却是秦榕不能轻易回答的。最终,他还是点头,把事实告诉了周晓晓。周晓晓听了,没立刻答话,玩着自己的手指,眼睛死命地瞪着地板。
“妈妈她知道我来找你后,不准我去上学,把我赶出家。妈妈又输了好多钱……我怕被打,就跑出来了,反正弟弟也不在了。”
说到最后,周晓晓话里带上哽咽。
来到这里,周晓晓才知道填饱肚子不容易。当他是骗钱的,没人愿意帮他。他只能去捡瓶罐子卖点钱,有时候没捡到,没有钱买吃的,他只能去翻垃圾桶,运气好的还能找到半个面包或者半瓶牛奶。他是昨天才知道他还有个妹妹,这样,他的父亲再也没什么理由可以帮自己,他们会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而他自己要怎么办呢?
他不甘地想着,眼泪不断从眼眶里掉出来。他不想一个人,也怕饿肚子,更怕冷。这里很冷,他每晚都睡不着,脚趾头都是冰冷的,让他很难受。
秦榕抱着周晓晓,一时之间也忘记该说什么,任由着周晓晓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听着周晓晓一遍又一遍地喊着自己。
周晓晓在司徒家住了下来。过了段时间,司徒姚就托人帮周晓晓把户口迁到城里,再安排进城里的学校读书。弄户口迁移很麻烦,G市被评为文明城市后,本地户口更是千金难求。司徒姚很明确地告诉秦榕,只能帮周晓晓把户口迁进城里,至于学校就可能不能安排入重点小学,只能弄间普通的学校读,要读重点学校只能靠周晓晓自身的努力了。
秦榕没反对,也觉得这样的安排很合理,便把结果告诉了周晓晓。周晓晓刚听闻,还愣在那里,到了后来反应过来,终于像个平常的孩子,哗地一声就大叫地跳了起来,跑到司徒姚面前不断道谢。司徒父和周晓晓原本就相处地不错,见到这样,也笑了。
司徒姚把周晓晓带去房里谈了下话,确定周晓晓确实很高兴接受,也没再说什么了。
几天后,送完周晓晓去上学,司徒姚回来的时候,秦榕手上拿着张喜帖。
“新郎新娘是谁?”
她从秦榕怀里把宝宝抱过来,戳了戳不安分又想要跑去玩的宝宝的额头。
宝宝还没出生时摄入很多钙质,骨头比一般的小孩还大结实,个头也比一般的小孩高,乍看下去远不止3岁。个头高,所以秦榕每次都抱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等到宝宝三岁了,还以为可以歇口气,没想到宝宝就开始调皮起来。
她给宝宝报了另个学校,暂时还不想那么快送宝宝去上学。这几天没上学,宝宝就皮了很多。每天跟着秦榕去卖水果,多次趁着秦榕不注意,就跑去跟附近的小孩子打架。回来的时候,撅着嘴。秦榕问她怎么了,她也不说,就知道拿店里的椅子出气。秦榕告诉司徒姚后,司徒姚教训了宝宝一顿,宝宝就嘟着嘴,撅着被打红的屁股,跑去找秦榕哭诉。
秦榕把喜帖放在一边,看着她跟宝宝玩着,笑着回答道。
“是瑞杰跟萧医生的请帖。他们两个下个星期天结婚,请我们去当伴郎和伴娘。”
自从徐瑞杰跟萧雨的感情确定了下来后,对着秦榕,徐瑞杰也友好了些,性子还是一样扭捏,但比之前好多了。秦榕很高兴他们今天有这样的进展,每次去看完徐瑞杰,回来脸上都带着笑。
“哦,那我们就记得去参加吧。至于宝宝啊。”
司徒姚淡淡地扫了宝宝一眼。宝宝揪着她的头发,玩得不亦乐乎,见到司徒姚在看自己,瞪圆了眼睛,也看着司徒姚。
“宝宝,叫妈妈。”
司徒姚又戳了戳宝宝圆润的脸蛋。宝宝不理她,对着秦榕伸出手,嘴里喊着爸爸,蹦到了秦榕怀里。
在教堂里,穿着白色礼服的新人在众人的拥簇下,缓缓走入教堂,来到神父的面前。徐瑞杰脸色由于幸福而显得红润些,在王氏的牵扶下,站在萧雨的面前,与萧雨的手紧紧握在一起。
“新娘萧雨,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接纳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神父抱着圣经,庄严地进行证婚。
秦榕坐在司徒姚身边看着曾经无比亲密,后来渐走渐远的手足现在也终于要结婚了,然后有了自己的家庭,就像自己一样。不知不觉,他的眼眶慢慢湿润了。司徒姚看在眼底,递了手巾给秦榕。
“等过阵子,我们去旅游吧。你先去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