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直活在她心里,被她惦记,被她埋怨的人早已不在人世。
千若云点了点头说道:“我听师父提过,雪箭是一件上古神器,包含巨大的未知力量,无数精妙的阵法和数不尽的财富。”这三样都是世人追逐的东西,可是谁也想不到这样一件至宝就藏在白娘子身边。
“对了,雪箭是要认主的,若云你过来!”白娘子对她点点头,闭上眼睛,手若拈花,嘴里不知默念着什么咒语,雪箭突然加速朝千若云的手心飞来。千若云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想收回手,但躲闪不及,雪箭直直穿入她掌心。
殷红的血从掌心咕咕冒出来,渗进洁白的箭羽,犹如绽开的牡丹,但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疼,只觉得有一股清凉之液从掌心顺着经脉涌向她体内,融入奇经八脉中。片刻过后,雪箭消失在她手掌内,只在她的左手掌心上留下一个小小的箭矢烙印。
千若云伸手去抠掌心的烙印,白娘子见了笑道:“别抠了,它已经认了主,以后无论你在哪里,它都会跟随你。”
“这就认主了?”千若云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按崎岖叟的意思,好像雪箭很难认主的,怎么换做她什么事都没做,雪箭就认了她呢?
似乎感受到千若云的疑惑,白娘子揉了揉她的头道:“你爹当年不知什么机缘收服了雪箭,他怕雪箭被人拿走,便下了一道咒语,除了他和你,谁也不能解开这道咒语。”
白娘子又道:“现在试着用你的神识和它对话。”
千若云闭上眼,在她的神识里,是无边的黑暗和一道炫目的白。一只像巨舰般的雪箭出现在面前!它静静地浮在黑色的水面上,傲然而立。
箭矢的前端有一双比鹰隼还要凌厉的眼睛,它凝视着她,良久才眨了一下眼。
千若云的心狂跳不已,那双眼睛无比威严,有一种俯瞰众生的霸气,也有一种蔑视万物的傲气。
“你是谁?”那双眼睛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看进她心里,让她觉得有些害怕。
“我,我…”千若云被吓得说不出话来。她哪有那个能耐召唤雪箭,她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一只蝼蚁,对方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将她碾为齑粉。
“哼!胆小鬼!”雪箭翻了翻眼珠,一脸鄙视,“和你爹一样,是个废物,要不是当年束缚在我身上的咒语未解开,以那小子的修为怎么可能收了我?若不是看看在他辛苦为我采集灵气的份上,我早就抛弃他了。哈哈哈!怎么他现在有能耐了,自己不来,派他女儿来了?”
“他已经死了!”千若云低声道。
“哈哈,死了好,那我和他之间的契约也到此结束了,我当年也帮了他不少忙,我们两个现在两清了。丫头,看在你是故人之女的份上,我就不为难你了,赶紧滚吧!要让我再看到你,我直接弄死你!”那双巨眼突然发出骇人的光芒,就像是想要一口吞了她。
“你错了,当初跟你签订契约的并非只有我爹一个,还有襁褓中的我!十七年前滴血认主的除了我爹,还有我,就算他不在了,我依然是你的主人,你没有资格赶我走!”千若云也不知是从哪里借来的胆子,仰着头大声争辩道。
尽管她的牙齿在打架,手心里已经湿透了,但她始终记得她师父崎岖叟说的一句话,“和敌人斗,输什么都不要输了气场!”
面对横不讲理,言而无信的雪箭,千若云绝不会屈服,就算被它拧断脖子,就算被它当场扔出去又怎样,她也绝不屈服,而且她也知道,就算她向它屈服了,它也不会认账,既然结果都是一样,她不介意先戳碎它的傲慢。
雪箭突然伸出一只巨手,千若云顿时觉得自己像是被铁钳夹住了一样,浑身两百零六块骨头似乎在这一瞬间就要被捏成粉末。
疼痛从头蔓延到脚,从每一个毛孔渗透到五脏六腑,一股甜腥味涌上喉咙,眼前出现了无数的重影,耳朵阵阵轰鸣。
“若云,你怎么啦?”白娘子见千若云双目紧闭,浑身抽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吓得抱住她使劲摇晃。
天哪,头怎么这么疼,还被晃得这么晕,千若云努力想睁开眼看清一切,却觉得越来越困难,眼前一片黑暗,唯有那道嘲讽的白光在眼前晃悠。
想我屈服,绝不可能!这是千若云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雪箭松开手,悻悻然道:“真没意思,就这么一捏就捏死了!”想到自己在十七年前与这对父女签下的契约,雪箭颇有些不甘心,契约中有这样一条:主人为它提供所需之灵气,直至它摆脱咒语为止,而它作为回报,要保护主人的安全。
貌似它好像违背了这一条,虽然这小姑娘从未给它输送过半点灵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也没必要遵守约定,可他堂堂的上古神器,凝聚六界邪/恶/力量的造物之主,公然毁约,说出去它的老脸往哪里搁?
刚才应该在稍微少用一丢丢力气就好了的,雪箭嫌弃地看了一眼在地上了无气息的瘦弱身躯,先前的神气活现换成了一脸懊恼。
当年背叛神族,被神族布下咒语,封存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