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实在是这世上最般配的一对儿……”宋裘飞看了看这个,又看了看哪个,唇边浮出一朵满意的微笑,他精力不济,激动的情绪过去之后,疲惫袭来,没一会儿,又闭目睡了过去。
从宋裘飞的卧室出来,走到外面院中的时候,正好碰到去县城溜达回来的怀瑜和怀瑾两兄弟,这兄弟俩大概从未想过会在这里看到父亲,父子陡然相遇,两个孩子皆是一呆,半晌之后怀瑾这傻小子愣愣的看着江靖轩开口道了一句:“父亲,没听说燕云换主帅了啊,您怎么这时候回来了?”
“怎么,你这臭小子野惯了,不想有人来管你,所以希望我永远都不要回家对吧?”江靖轩听得好气又好笑,他两步走到这小子面前,抬手就是一个爆粟敲在他脑门上。
“父亲,你可是冤枉死我了,我这些年可是日夜在家里盼着您早日回来,不仅如此,自从前年和哥哥去了燕云,得知父亲这么些年来,一直洁身自好、为阿母守身如玉后,我回来就没少在阿母面前说您的好话,不信,你问问阿母。”怀瑾按着被敲得疼痛不止的脑门,扯着嗓子叫起撞天屈来。
“父亲。”十六岁的怀瑜已是温文尔雅的翩翩美少年,只是他的性格向来比怀瑾要沉稳许多,骤然见到整整十年不曾归家的父亲,心情虽然十分激动,却没法像怀瑾那般活泼跳脱的去表达自己的情感,只能满含喜悦和激动走到江靖轩身边,开口轻唤了一句。
“儿子,是父亲对不住你们。”江靖轩瞧着目中满含激动,似有水光流动的大儿子,又看了看虽在抱怨叫屈,可看着自己的目光却灼灼生辉、充满了兴奋喜悦之色的小儿子,只觉心头又酸又涩,他双臂一张,同时将两个儿子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萧楠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这父子三人的互动,眉角眼梢不自觉的溢满了温柔和满足,思神则不由自主的飞往前世,前世半生时光,她耗尽心力,所求的不外乎一个温暖和乐、没有算计争斗、让自己心灵有所归依的家,这一辈子,一切都实现了……
萧楠走神的当口,两个孩子不知何时已然离去,江靖轩悄然走到萧楠身边、伸手轻轻将显然在走神的妻子的手握进掌中,轻声开口道了一句:“大娘,谢谢你。”
“你我是夫妻,何须言谢?”萧楠回过神来,笑着接口道。
“当然要谢,即便是夫妻,我也不能把你的宽容和付出当成理所当然,能遇到你,是我江靖轩此生最大的幸运,如果不是你,我这辈子或许能取得些许微末成就,却永远不会懂得家这个字的份量和含义,也不会懂得夫妻之间,除了恩爱缠绵,夫唱妇随,还有不问原由的包容和理解。”
“你用了十年的时间,无怨无悔,无声无息的教会了我这一切,我知道,像你这样的女子,任何情话在你面前都显得苍白和多余,你不需要这些,你需要的是一个不管世事如何迁变,皆能一生一世无怨无悔、与你携手同行,风雨与共的并肩之人,我,江靖轩,能成为这个被你选中的人,我甚喜!甚庆!甚悦!”江靖轩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妻子,慢慢的开口道。
萧楠没有答话,微有一双迎着江靖轩的明眸微微泛起了一阵酸涩,她静静的注视着自己的丈夫半晌,随后往前踏进一步,抽出被江靖轩握在掌中的双手,转而轻轻环住他的腰,安心的将头搁到他的宽厚的肩膀上,心头不期然的的浮出了诗经中的某首诗:终身所约,永结为好,琴瑟在御,岁月静好……人生有夫有子如此,尚有何求?(全书正文终。)
方之影说
咳,咳,身为一个不擅写感情互动的万年老光棍,自己感觉这一章貌似写得还不错,这样的夫妻相处之道,这种无须用太多语言来表达的包容和理解,才是之影心目中最为理想的夫妻之道,栖田记,正文就写到这里结束了,等有空的时候,再写几章番外......
番外一(杨秀如篇)
我叫杨秀如,出身汴京将门杨家,祖父杨延昭乃当朝名将,祖母柴文意乃前朝周世宗柴荣之女,当朝太祖皇袍加身、立国之后,封了周世宗之子柴宗训为郑王,同时封其幼女柴文意为郡主,柴郡主成年之后许配给杨业之子杨延昭为妻。
而我,则是他们膝下唯一的一名嫡出孙女,自小可谓是集三千宠爱于一身,六岁那年,一次外出看灯会的时候,被人贩子掳走,带到济南府,成为了乞门的一名小乞丐,就在这里,我遇到了让我一生魂牵梦扰的良人,我后来的丈夫,同时也是后来一代英主仁宗皇帝-赵祯。
哦,不对,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不叫赵祯,他姓萧,叫萧祯,他第一次出现在我们被关押的那个窝棚的时候,我已经在里面呆了五天,第一眼看到他,我只有一个感觉:眼前这个小哥哥长得好生漂亮,他的一双眼睛明亮又沉静,根本没有我们初到此地时的慌乱和恐惧。
接下来的七八日,我们这些孩子被派到不同的地点乞讨,其中有一日,与我一同从汴京被他们抓来的两个孩子因乞讨任务没有完成,要被打断一只手足,这孩子惊惧之下就诬陷于我,说是我抢了他的乞讨而来的物资,我当时被骇呆了,最后是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