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
繁匀青张开嘴,一口咬在荆平天的手臂上。
这一口用了很大的力气,繁匀青只觉得牙都快碎了,荆平天果然吃痛中微微松了手。趁着这个空当,她又狠狠一脚踩在荆平天脚上,后面的胡溪林也猛然反应过来,冲上前勒住荆平天的脖子。
“青青!”
那一瞬间度华年紧张得心快要跳到嗓子眼,他向前扑了一下,在雪地中爬着冲了过去。
繁匀青从荆平天的禁锢中挣脱出来,扑进雪地中,度华年的怀里。
她哆哆嗦嗦的,脑子里还一片混沌,却忍不住先“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度华年喘了一口气,抬起手将她整个抱住,护得好好的,半点没有露出来。
耳旁传来凌厉的风声,不待繁匀青抬头,只听见男人极为隐忍的痛呼声在耳边起伏着,他的身体也禁不住地颤抖起来。
“阿牙……”
繁匀青被吓了一跳,连忙想去看他的情况,却被他的手按住了。
那手依然冰冷没有温度,却至始至终,给予着她力量。
度华年哆嗦着手,举起刀砍断试图刺进他心脏的荆棘,这一动才让繁匀青看清了他的状况——周身刺满了带着倒刺的荆棘。
那些本该柔软的植物,此时拥有了极强的力量,化为荆平天手中的利器。
荆平天猛地将胡溪林推了出去,狠狠砸在地上,胡溪林捂住心口痛呼一声,却被荆平天一脚踩住手。
“别动他。”度华年压低了声音警告。
荆平天嗤笑一声:“就凭你?命令我?”
他大笑起来,蔑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棺藏雪(十二)
荆平天的手指动了半分,那些荆棘便更凶狠地扎进度华年血肉中。带刺的荆棘像是针一般,在血肉中深入的痛苦让人无法想象,但度华年只是咬紧了牙,任由额头冷汗涔涔,也一声不吭。
繁匀青在他怀里抖得厉害,含着泪抬头看他:“阿牙……”
荆平天神色带了几分凶厉,道:“你是想我把你的心,挖出来,还是你自己动手?!”
“……”度华年喘了一口气,低声道,“住手,我自己来。”
繁匀青瞪大了眼:“不可以!”
荆平天果然没再继续,度华年又说:“把这些收回去,而且你不能伤害他们。”
这都不是重要的要求。荆平天眯了眯眼,勾着手指收回荆棘,他只在意那颗刹罗菱,其他的,并不重要。
他松开踩着胡溪林的脚,朝着度华年那边走了过去。
度华年却抱着繁匀青起身,走到胡溪林身旁。繁匀青抓着他胸口的衣服不放手,满眼泪光:“不要……”
“别怕。”度华年低头,嘴唇贴在她额角上吻了吻,将“雪藏”塞进她手里,“保护好自己。”
繁匀青不知道该说什么,就算不想放手还是被男人狠心留在这里。
她知道自己帮不上忙,对他最好的帮助就是保护好自己。
“大人!”胡溪林强撑着起身,也想阻止度华年。
度华年谁都没有听,他拿起自己的刀,转身走了过去。
荆平天眯起眼,似乎看出了什么:“又想耍花样?”
“是啊,也不是。”度华年淡淡道,“只是想,与其坐以待毙,为何不尽力搏一把?”
“明明都是一样的结果,何必呢?”荆平天冷笑道。
他扬起手,更多的荆棘从悬崖之下爬了上来,缠绕在这山崖的地面上,以极具攻击性的姿态,将度华年包围在中间。
度华年丝毫不惧,脚尖在雪面上轻轻一点,持刀朝着荆平天冲了过去。
不自量力。
荆平天嘲笑着,汹涌的荆棘形成一堵绿色的屏障,拦在度华年面前,但被他的刀锋切开。
被砍断的荆棘在他从屏障中央穿过时,转变了方向,齐齐刺进他的身体!
度华年神色陡然苍白,但没有停下动作,而是更快地冲向了荆平天。
一根荆棘被荆平天拿在手中,化为尖锐的武器,他挡在自己面前,借此挡住度华年砍来的刀。
“当——”
这一声绵长回响在覆雪的山脉中,久久才散去。
荆平天依然被度华年的力道击得朝后退了几步,才稳住身形,不等他反应过过来,度华年抬起淌着血的左手,朝他的喉咙袭去!
荆平天下意识伸手去阻拦,但很快发现被骗了——度华年并没有掐住他喉咙的打算,只是想把他推向悬崖。
荆棘飞快在荆平天身后汇聚,化作一道安全的围栏,让他再不能往悬崖半步。度华年咳出一口血,一根荆棘终于刺进了他的心脏,从那地方穿了过去。
力量在慢慢流逝,度华年终于跪了下去,手中的刀当啷一声落地,越来越多的血以他身体为中心,慢慢流开。
“度华年!”繁匀青尖叫了一声,这一声几乎变了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