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多女孩追逐的对象,他一一冷言嘲讽拒绝,前来表白示好的女孩无一不是哭着跑开。久而久之,众人疯传他是同性恋。
他懒得解释,时间一长,竟成了贴在他身上的标签。
某天他在宿舍睡觉,刚入睡,还没进入深睡,突然床面一沉,林深迷迷糊糊地睁了眼,被下身的陌生触觉惊得瞪大了眼,猛一抬腿踹伏在他身上的男孩下床。
昏天黑地一顿恶打,男孩儿鬼哭似的哀嚎,惊动了旁边几个宿舍,好多人挤在门口看林深表情狠厉、出手毒辣地拳打脚踢,不敢上前。直到被打的男孩儿血肉模糊,鼻孔有一气没一气地冒血水,眼看就要出人命,才冲出几个人把林深架开。
目击者太多,事情闹得很大,沸沸扬扬传遍校园。
男孩儿受了重伤,在ICU住了几个月回校办了退学,家人扬言要告到林深坐牢,最终屈服于林广文提出的巨额赔偿,拿钱销案,举家搬迁。
经此一役,林深的名号彻底在旧金山打响,无人招惹,顺便摘掉同性恋标签,而后被贴上Nonhuman(非人类)标签,因为他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
对于流言,林深态度暧昧,不置可否,在众人眼里更是映证猜测——freak(怪物)。
这个外号,他照单全收。
随便,当正常人也没觉得多好。
到美国的头五年,他便是这样孤单地过,即使身后总围绕一群佣人,直到十六岁乔迁宴会,遇见林慕。
第一眼,他就看出这个小小的女孩是同类,只因她乖巧甜美的笑容下极力压抑忍耐的暗流。
面具太美,忍不住想撕开。
他还没动手,她便已亲自揭下。
说来也巧,认识林慕后不久,几年来他私下雇佣的人居然寻到女人踪迹,严格的说,是女人的尸体。那人找上门时,得知人早死了,尸体被上门追讨房租的房东发现。
她竟然一直在中国,当初林广文移民申请全家入籍,她早已没有中国户籍,在户籍管理严格的中国应该寸步难行,她居然在那块大陆过了几年。
那一日,他看着照片中已然溃烂浮肿的面容竟觉得陌生,拿起一面镜子望进去,原本,她是长这个样子的。
林深看着镜中容颜吃吃地笑了起来,他应该开心的,笑着笑着眼角却溢出泪。
自那日起,他便成了无心之人。
无心之人本该孤独,他却意外俘获一个同类,林慕。他非常满意她的身世,童年惨遭家暴、父母相残纵火自焚,不不不,不止是满意,几乎是欢欣鼓舞。
他冒着滂沱大雨拾起花瓣残碎、沾上沼泥的小白花,朝女孩儿伸出一只手,摊开掌心:“送给你。”
来啊,来我的世界。
除非你甘心一生戴镣铐。
没人能抗拒他给的诱惑,女孩儿起初还妄想挣扎,然而最终接过了那朵残破的小白花:“谢谢。”
契约达成。
他知道她重获新生、如获至宝的新名字,Sherry,仍固执地叫她林慕。
原因无他,他得时时刻刻提醒她别忘了自己是谁,更别妄想,做一个正常人,他需要的同类,绝不能是常人。
他很中意这个同类,女孩儿比他想象中更与自己契合,除开她会吃辣这一点,两人其他方面保持高度同步性,方方面面,无一例外。
一个人久了,难免孤单,以前他不屑与他人为伍,既然有了频率一致的林慕,他自然不会放过,得牢牢控在掌心,不让她逃,更不能让她变。
他像一个极具耐心的陶艺大师,双手抚着陶土随机器转动轻轻上拉、挤压,笑看原始的一团陶土在他掌下一点点成型、破茧成蝶。林慕比他期待中成长得更完美,几乎称得上是他匠心之作,让他满意到差点儿忘了她是个女孩子,容纳自己称道的灵魂的是一具女性身体。
直到有一天,他去怀特家做客。
“Sherry,快点下来呀。”怀特太太一一端牛排上桌,仰头朝二楼喊了一声。
林深坐在客厅同怀特教授谈论时事,这会儿正侃侃而谈,态度不卑不亢。怀特教授听得眼里流露对少年的欣赏,不时点头。
“这孩子,怎么还不下来呢?”
林深听怀特太太喊了几声,楼梯口仍没动静,遂起身,致意道:“我去楼上看看。”
他大步跨阶梯来到二楼,没多想,边旋开把手边说:“要让人叫你几次,在干什——”
淡淡嗓音戛然而止。
屋内上身仅著文胸、两手套进针织衫正准备换上的林慕动作一顿,偏过头错愕地望着他。
林深敛起视线,继而偏过头盯着门框不着痕迹地吁了口气:“动作快点。”
“啪”一声,他带上门。
他走到楼梯拐角,倚在栏杆处,方才无意瞥见的一幕在脑里迟迟没有散去。
十四岁的少女胸部有了雏形,侧面看过去像个略有起伏的小山包。林慕有一身吹弹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