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他人很端着,明明心里很想出去,但为了严父的面子,一直待在里头不出来。
人却忍不住走来走去,双耳朝外随时注意动静。
待听到外头的动静,人马上在座位上坐好,还捧起茶盏做出喝茶的样子。
“父亲,父亲!”
小世子跑进来。看到广平侯顿时眼睛一亮。
广平侯一搁茶盏,还不等小世子说话,就板着脸训道:“年纪不小了,还这么咋咋呼呼毛毛躁躁的,这段日子学的都喂狗了吗?”
小世子顾不得反驳,直接道:“父亲,我想谋个职位,替朝廷招待使臣,您帮我。”
“你说什么?!”广平侯一听,顿时顾不得吹胡子瞪眼睛,惊诧的问道,“此话当真?”
小世子连连点头,“真,比珍珠还真。父亲,我已经想好了,大丈夫立于世,不求丰功伟绩,但求无愧于心,无愧于列祖列宗。我再也不虚度光阴,不做纨绔子弟无所事事得过且过了,我一定会好好做事,做一个让您为之骄傲的人!”
“好!好!好!”广平侯大笑,欣慰的拍拍小世子的肩膀,“我儿有如此雄心壮志,为父一定力帮到底,你放心,为父绝对支持你。”
小世子高兴道:“谢谢父亲!”
广平侯也怕小世子只是一时兴起,生怕他会反悔,于是准备早早落实了。
广平侯兴匆匆地走了。
侯夫人在后头也听到了父子俩的对话,心里很是欣慰,儿子终于长大了!
广平侯难得动用一次特权,没两天就将职位落实下来。
正六品鸿胪寺丞。
小世子兴匆匆的跑去报道了。
要不怎么说高门和寒门之间矛盾重重呢?
世家子弟靠着祖荫,随随便便就能做个官,而寒门子弟只能多年苦读,参加一次次科举,哪怕于千军万马过得独木桥,拔得头筹,成为状元榜眼探花,得的官职也不过是从六品正七品。
更多的进士想要出头困难重重,很多时候在官场混个十几几十年,也不一定能生个一官半职。
而这些世家子弟,走走关系就能瞬间空降下来,怎么不让人嫉恨。
叶君书在知道小世子转眼就成为鸿胪寺丞跟在七皇子身边接待使臣时,颇为感慨。
不过也仅是感慨而已,这世上本就没有绝对的公平。
叶君书的注意力全在即将随同部落使臣来到京城的叶君山身上。
他们兄弟,已经好几年未见了!
小山还是这么多个兄弟里唯一一个离开他那么久的弟弟,而且还是去了那么危险的地方,怎能不让叶君书牵挂。
第266章 第二百六十六章
此时上京郊外二十里处, 一支庞大的队伍行至空旷的地方。
骑着黑色高头大马走在前头的青年,扯了下缰绳,吁了一声,停下马。
他看看四周, 随即高声道, “在此处歇息两刻钟。”
“是。”
前头一身铠甲的士兵骑着马走向队伍后方, 扬声告知后面的人长官的命令。
为首的青年穿着铠甲,身材高大威猛,孔武有力,一身古铜色的皮肤, 轮廓线冷硬,面容坚毅, 一双飞扬的剑眉下眼神幽深如潭。
他从马上下来,从高处远眺看到隐隐绰绰的皇城轮廓时,难得面色激动,露出几分情绪。
“二爷, 我们回来了。”
身后一青年牵着马走上前来,站在那人身旁,一同远眺仿佛近在咫尺的皇城。
一想到他心心念念的人和唯一的亲人皆在那里,青年也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是啊,终于回来了!”
那人感叹。
“承和, 我已经说过无数次了,我们是生死之交的好兄弟,你直接喊我名字就好。”
“礼不可废。”俊逸的青年一板一眼地回道。
那人无奈地摇头, 目光再次落在伫立在远处的皇城上。
两人正是离京多年在边塞打拼的叶君山和南承和。
时光的洗礼不仅仅让他们从十五六岁的少年变成沉稳成熟的青年,也让他们的人生阅历更加丰富。
叶君山的脑中不断回想起过往的一切,好多帧画面至今仍然清晰。
他以为自己已经是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但想到快要和至亲团聚,一颗心就跳得愈发剧烈。
陡然升起了一种近乡情怯的心绪。
“叶将军,快到京城了吧?”
一身装扮风格迥异的塔塔尔部落人走出来,约摸三十岁,留着打理整齐的胡子,身上气质粗犷与儒雅交织,从熟悉的轮廓中可以知道,这是我们的老熟人了。
温尔罕走到叶君山身边,一同远眺,比起几年前来到大夏国都的激动和期待,这次多了丝怀念。
叶君山微微柔和了面容,“酉时前能到达。”
此时午时未过,他们歇息两刻钟,吃干粮喝水止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