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璟就不想拿这些事去烦扰。
后宫宫务已经够姆后操心的了。
夏侯宣璟没待多久,就回到自己的寝宫。
他尚未大婚,也还没有封王,所以他依然住在宫里。
夏侯宣璟在书房坐了一会儿,随后拿出纸笔,写了几句话,叫来心腹,让他传递出去,随后坐在椅子上发了会儿呆。
夏侯宣璟被父皇突然这么问,心下心惊胆战的,他不知道父皇对他的回答满不满意,或者说是信不信。
但是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夏侯宣璟经过叶君书的开解,看得很开,他现在正是如饥似渴汲取实际经验的时候,正该多听多看多思多想。
大皇兄代理朝政,的确让他很有压力,但是另一方面而言,他这么迫不及待的表现,父皇未必欣喜。
父皇独揽大权已久,即使年纪大了,也未必愿意看到自己的孩子觊觎他的东西……
思及此,夏侯宣璟心中安定了些。
而另一边,李玙收到夏侯宣璟传出来的讯息,沉吟了片刻,随后让人迅速去查探消息。
夏侯宣璟传的信息正是芦关之事。
他觉得这个时候突然爆出这么大的案件,有些蹊跷,夏侯宣璟担心玳王利用这事做了什么。
李玙知道后,同样第一时间觉得有异。
芦关盐运使姓付,那是个一丝不苟的正直官员。这样的性子在官场上不太讨喜,但也能用。
付盐运使兢兢业业,熬了几十年的资历,才谋得这么一个有前途的外职,也是因为其清廉,见不得贪官污吏的性子,泰安帝才放心的将人放着这么个肥缺上。
结果不过半年,竟被奏折一状告了。
或许人心难测,付盐运使没能抵住诱惑,但抑或许,是因为其拒不收受贿赂,惹恼了当地官员和盐商,甚至动了别人的利益,所以干脆联合起来泼脏水,企图把人搞走?
这里面的水有多深,李玙是极为清楚的,他更倾向于后者。
不过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能下定论。
芦关距离上京有段路程,再加上需要深入暗查,消息可能没那么快传回来。
李玙便暂时放至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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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来,咱俩喝一杯。”
两樽酒杯轻轻扣在一起,一触即分,杯里的玉酿各入两人口。
“提前恭喜王爷得偿所愿了。”
“表哥你功不可没,哈哈……”
两人正是玳王夏侯宣玳和明鹏展了,他们面对面坐着,惬意的饮酒。
“芦关之事确定万无一失了吧?”明鹏展确定的问道。
“当然!”
夏侯宣玳志得意满,“芦关是咱们的大本营,派去的钦差暗地里是我们的人,谅那姓付的插翅也难飞。”
夏侯宣玳要发展势力,要养门客心腹,哪哪都需要银子,单是名下自己的生意庄子铺子的来钱太慢,他的主要来钱渠道就是收孝敬,甚至让心腹去不折手断的敛财。
芦关便是夏侯宣玳最大的敛财处,这么多年来,一直平安无事。
但自半年前新上任了个盐运使,他们拉拢不成,甚至被反追着不放,弄得他的人束手束脚。
夏侯宣玳记恨很久,曾经他就丢了临江边道那个银窝,如今这么一个金窝他肯定不能再放弃,既然人不能为他所用,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了。
他让他的人造出盐运使贪污受贿的假象,连钦差都用了自己人,在这么多人证物证在,那姓付的唯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夏侯宣玳得色的再次饮了一杯酒。
明鹏展也露出笑容,他相信在算无遗策之下,定能得偿所愿。
几杯酒下肚,气氛热烈,两人说话越发随意。
明鹏展恭维道:“陛下让您代为处理朝政,可见对您寄予厚望,如今朝中上下都在猜测,陛下是属意您继承大统。”
夏侯宣玳听了,越发得意。
“本王乃父皇长子,父皇选择本王乃情理之中,何况众多皇子中,谁能与我争?”
“确是如此。”明鹏展赞同,“陛下身体有恙,第一选择就是王爷您,可见陛下对您极为信任,也认同您能力。”
“自您代为处理政务后,以前很多立场不定的官员,也开始向王爷您靠拢。”
“算他们有眼光!”
“敬王爷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两人言笑晏晏的互敬几杯酒,红晕染上脸颊,眼里似乎也有了几分醉意。
夏侯宣玳得意过后,心里又有郁色。
“纵是万人之上又如何?”终究还在一人之下,何况他不过只是暂代,待父皇身体痊愈,还是要交还回去。
很多事,同样要父皇点头才能办,他小心翼翼的不敢表现半分揽权之意。
不是他的,终究不是他的。
明鹏展便道:“万万人之上,到那至高处,不过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