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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为如此, 他更怕有一天阿洛会厌倦他,厌烦他……不想再忍耐他, 想要离开他。
因为太爱了, 所以心中总是会无端生出忧怖的情绪。
他就像是一个小心翼翼捧着自己心爱的宝物走在悬崖边上的人,不知道哪一步迈错了就会跌入深渊,遗失重宝。
偏偏他又是一个极为克制的人, 在没有真正崩溃之前,他一个字都不会流露出来。
他的心事无法言说, 更无从排解。
只有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假装若无其事的往前走。
……
兰斯洛靠在他怀里,还在气恼刚才的事。
他一开始示敌以弱,然后趁对方不注意使用瞳术攻击来逃脱的办法向来行之有效, 这还是第一次失利。
他会的, 对方也会, 并且比他还厉害。他不会的,对方也会,压制的他毫无反抗之力。
让一个骄傲的人承认他不如别人实在是一件痛苦的事,可是理智却让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现实就是:他,确实没有唐邑风厉害。
他难受的想呕吐。被一个看不上眼的渣滓比下去的痛苦让他说不上来恶心更多还是挫败更多。
他发誓要扳回一城,一雪今日之耻!
……
隋辛的脚步很稳,抱着兰斯洛的手臂也很稳。
很快的,他们就离开了主卧那处走廊,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有一个备了各种常用药的小药箱,隋辛从里面找出治疗瘀伤的药膏取了出来,然后走到床边坐下。
两个人四目相对,有一点点尴尬的暧昧气息开始发酵。
兰斯洛不可抑制的脸红了。
隋辛面上依旧是冷静自持的表情,只是可疑的停顿了一下,喉结微妙的滚动,然后道:“我帮你脱?”
这下兰斯洛连脖子都泛上了淡淡的绯红。
“我,我自己来吧。”他磕磕绊绊的道。
隋辛沉默的点点头。
兰斯洛在他的注目下开始解扣子。
这让他尴尬又紧张,手都在抖,无比后悔刚才没有答应隋辛的要求。
说起来,他们虽然同床共枕过好几夜,但是还从来没有坦诚相见过,都是盖着棉被抱在一起纯睡觉。
兰斯洛感觉脸上的热度要烧到他脑子里了,不然为什么他有点头晕?
他解开上衣,里面还有一层丝绸的里衣,脱下来以后就是白瓷一样的肌肤,左边肩膀上有一个狰狞的青紫色深於,扩散成了一片,看着甚是骇人。
隋辛伸出手碰了一下,他痛‘嘶’了一声,略微躲开了一点。
隋辛的旖旎心思消失殆尽,顾不上流连他美好细致的上躯,轻轻捏住他另外一边没有受伤的肩膀,沉声道:“转过去一下,我看看背上。”
背上的痕迹就淡了很多,只是面积很大,大片的暗红色分布在蝶翼状的肩胛骨周围。
隋辛眸色沉了沉,慢慢的帮他擦药,指尖不轻不重的抹开药膏,均匀的推开於痕。
药上完以后,他伸手,想帮兰斯洛穿好衣服。
兰斯洛握住他的手,手掌覆上他的手背,嘴角噙着一抹坏笑,慢慢的朝他贴近,眼里流露出惑人的勾引媚意。
“定辰……”
他脸上还带着害羞的绯红,却又不满于爱人的无动于衷,主动贴过来引诱他。
轻声的呢喃从微张的淡粉色嘴唇中吐出,吐息喷洒在隋辛的脸颊上,有点淡淡的痒。
隋辛身子僵了一下,手掌放上了他细瘦的腰。
兰斯洛轻笑一声,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指腹贴着他脸上好看的弧度缓缓滑动。
真是奇怪,明明是这么优美的弧度,也并不多么硬朗,却看起来显得那么凌厉。
“定辰……”他鼻尖贴在了隋辛的脸颊上,轻轻的蹭着,间或落下轻柔的吻。
他声音缱绻细腻,清冷的声线压低了以后变得有些勾人,溪流般蜿蜒划过耳膜,生生渗入了心头。
他眼睛是沉静而深邃的,如同一汪藏在深山仙府中的清潭,看起来清澈,实际一眼望不到底。再深望时,又被那温柔平静的潭水深深吸引。
他注视着自己的爱人,眼里的爱意就像是照进了潭水中的暖阳微光,折射出细碎而明亮的光点,星子一般绚烂了整泓潭水。
“定辰……你怎么这么好看?”他声音愈发轻了,万般言语,却不知道该夸什么好,只有用最简单的语言来诉说自己的欣赏和爱慕。
孰料隋辛刚升起的绮思却如潮水般退去。
他现在完全不喜欢听到阿洛称赞他的长相,这只会让他心情瞬间晴转多云。
他不想让阿洛发现自己的毫无感觉,便掩饰的拉过他的手,啄吻他细致的指尖和手背,扣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也微微用力,将他拉了下去。
他垂着眼睛,帮兰斯洛穿好了衣服。
兰斯洛不死心的贴过来,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