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看,有人说男人太过凉薄,可也有人说男人为了成就大业不得不割舍所爱。可究竟怎么说,怎么看,千万个人便有千万个看法。
破月被这个男人的薄情所惊,他们魔界低等魔物况且还有舐犊情深,哪知凡人在此还比不过动物。
她心里暗暗摇头,忽然余光瞥见长庚,想到他在九重天那么决绝的拒绝那些仙娥,那么绝情,是不是有一天也会对她这样呢?
由爱生怖,破月因为此一颗心忽上忽下,一会儿轻如羽毛,好似一阵风就会让它飘走,一会儿重如秤砣,落入深潭连个声响都听不见。
长庚仿佛感知到了她游离的心,那双修长的白指头捏过她的手背,极轻极微小的摇了摇,而后弯着眉眼同她笑笑。
破月回望,一颗心安定,也有了底气去面对谢大河。
直面谢大河脸上急不可耐的算计,破月问道:“那你说要怎么办?”
谢大河伸出两根手指头:“二十两,给我二十两这事我就了了,否则我就将这证物交给县太爷,物证既在,你们进了牢房轻则吃顿板子,重则杀头流放,你们好好想想!”
周围的村民被谢大河的无耻所惊吓到,议论纷纷也悄悄地和他拉开距离。
谢大河见状,冷笑瞥了周围一圈,磕着自己的旱烟斗道:“怎么,瞧我谢大河做事太恶心?我告诉你们,如实你们遇到了和我一样的事,你们还不是和我一样的做,大家都是臭虫看茅坑的王八,谁都别嫌臭!”
这么光明正大不要脸的人,破月还是第一次看见。
她突的想起了那个有着苹果脸的小芳,那么爱笑,那么爱哭,那么的生气勃勃,原以为那样的女子定是家里嘴里紧巴的不行的,哪知人死后那些附在她身上的爱也如雾气一样消散了。
她淡淡一笑,细长的眼睨着谢大河:“二十两便将所有的事解决了?”
“对!”谢大河连盹儿都不打一个。
破月笑的更加开怀,只见她拉起身后长庚的手,细细凝望那双缱绻的眼,而后回头,歪着脑袋,一副桀骜不驯不将天地放在眼里的模样。
浓厚的煞气压得那些人太不起头,唯听见那清脆的嗓音掷地有声道:“二十两难道就能买了我家长庚的清白?我破月有这个钱也偏生不给!谢大河,你要钱,要的难看,要的让我恶心,我就算踏遍三界上下,东海深颠也要将那吸人血的僵尸找出来!可不能让长庚生生背了锅!”
小村庄的妇人多以丈夫为天,在大一丁点儿的场合里颇束手束脚,生怕自己一不小气便让那些长舌妇抓住了准头,可破月此番话语,铿锵有力又带着自信到狂傲的放肆,她们非但不觉得不舒服,反而向往道,原来女人也可以活的这么洒脱,不需要这么畏手畏脚的藏在男人那片大的阴影里。
谢大河一看破月非但不上道,反而还用话抵的他没办法,他恼羞成怒,攥的手里的旱烟斗差点折成两掰,怒气冲冲道:“好好好!我看这物证在我手上,你们能翻得出什么天,能找出什么僵尸!村长你听好了,不是我不讲道理,是他们欺人太甚,我看到时候僵尸找不到,这牢饭他们得吃一辈子!”
说实话,村长也不大相信世界上有僵尸,他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奇闻异事没有听过,可吸人血的僵尸他还真没看过。
可小芳的爹的确吃相难看,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人是长庚杀的,连赔款都算好了,于是村长摸摸自己的胡子,道:“如此,便给长庚两口子七天的时间吧,你们既然说是僵尸所为,那我便让你们找出来,这七天你们不论去哪都得给我报备,不能离开这个村子,否则就当你们畏罪潜逃,如何?”
破月点点头,微微抬抬自己的下巴:“好,一言为定。”
说罢,后转头去看长庚:“长庚,你信我么?”
长庚微收下巴,抿唇笑的有些腼腆,比划道:“我应该说,谢谢你愿意相信我。”
末了,又比划道:“破月,有你在身边正好。”
破月眼神飘乎乎的移向别处,长庚说的软和话可正好听啊,她的心里好像有蚂蚁一边爬一边轻轻咬着她的肉,每咬一处,那伤口便又长出一个长庚出来。
☆、瘴气
时过正午,日头照在人身上像蒙上一层欧热的棉被,汗向水一样顺着脊背大滚的往下流,破月已经好久没有遭过这样的罪了,自三界太平以来,她住的地方尽是三界福祉圣地,温度舒适,她哪里会知道凡间的夏日这般热?
长庚走在他前面,衣服后背也汗的湿透了,破月因为热,手脚没力气,走的也慢,长庚扯开自己的袖袍,将灼热的阳光挡下一小片阴影,好给她避暑。
直到进了屋,破月一撩湿透的袍子,仰身将自己摔在躺椅上,手指头间都提不起力气,长庚提着桶,从水缸里冰了会儿凉白,而后将水递过去。
破月闭着眼,将水咕完了,睁眼,看着窗外的惨白的阳光,道:“这么热,别说是僵尸了,连我也不愿意出来。”
长庚想了会儿,拿来纸笔,在上面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