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长庚!破月微微睁开眼,宝贵的空气像水一样灌入喉咙。
坏他大事,飞尸气急败坏,直接横着一双手朝长庚刺去,长庚并不会武,略略阻挡几下,便被飞尸逼得无路可退,就在破月瞪大眼,眼睁睁的看着飞尸贴近长庚时,那飞尸抱着冒白气的脑袋失声痛叫,迅速蹿飞。
长庚紧紧捂着自己的手掌,朝破月笑笑。
破月跌跌撞撞的跑过去,扯着长庚的胳膊,忙问:“长庚,你有什么有受伤啊?”
长庚被他扯得手心流出更多的心,破月看到,忙的放下,又是心疼又是心虚。
长庚又好的笑笑,摆摆脑袋,比划道:“破月,别担心,我是纯阳体质,这是阴物最怕我。”
破月嗯了一声,颇为失意的低下脑袋。
长庚当然知道她在自责,于是牵过她的手指尖,比划道:“破月,我是你的丈夫。”
☆、崔宅
我是你的丈夫这一句话包含的太多太多,破月心海掀起波浪,她别捏的咳了声,收回自己的手指,朝着瘴气远去的地方望着。
瘴气在空中完全散去需要些时间,于是在空中可隐隐约约捕捉到它逃窜的方向,破月站在土丘的顶端,借着皎洁的月光,看见村子越往东南处瘴气越重,直到一个宏伟宽大的宅子全然被罩住,宅子的门前立着两盏红彤彤的灯笼,原本是用来给行人照明用的,却在黑漆漆的夜里显得格外渗人。
那里树枝摇摆,如同一双双惨死之人朝上伸着的双手。
破月看了会儿,指着问向长庚:“那宅子里住的谁?”
长庚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想了会儿,捡起一小节树枝在沙地上写道:“崔府。”
哦,破月并未听说过,可仍十分了然的点点头。
长庚瞧她眼神飘忽,左手不自觉的握紧便什么都懂了,于是又在地上写道:“小芳的娘便是与这家说的亲事。”
破月长眉一挑,看向他。
哟,这就有趣了,这崔府里住着的可不是什么善角,没想到还曾经和小芳说过亲。
长庚将木棍丢弃,拍了拍手里的沙土,指了指上了西梢的月,比划道:“天色不早了,在这么蹉跎下去天都快亮了。”
破月看了看天色,也觉得自己的眼帘听了长庚的说辞后也越发的沉重起来,于是捂着自己打哈欠的手朝回去的路走道:“长庚走吧,先回去睡,明天的事儿明天再急。”
见后面没有声音,破月放慢脚步,朝后望去。
长庚正踩着她的脚印一步一步的跟着她,见她转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手忙脚乱的比划:“我跟着你,免得踩到什么东西。”
长庚一扯白,耳朵就红的不像话,破月看破但不说破,相反就着他道:“那你可要好好跟着,免得踩到什么不该踩得。”
长庚默默地垂下头,紧紧的跟着她,好像无论她去哪,他都义无反顾。
————
第二日,长庚和破月怀里踹了个窝头便朝着崔宅走,破月长得好,虽然嘴皮子不怎么利索,可她带着长庚这个天然的讨喜符走到哪,哪的妇人都十分乐意告诉他们打听的事。
据说这个姓崔的员外原本是在京城里当得官,可人老了念乡念的紧,便要自己的下人捐了土地成了村子里的员外,他为人和善,在村子里从来不摆官场的架子,也对村里想要考取功名的秀才们极好,甚至还给他们介绍京城里的大儒。
只是,按理说,这么好的员外村民们遇见了便是天大的福分,可村子人简单,每家每户有个什么情况大家都一清二楚,这崔员外啊好是好,除了喜欢讨小老婆。
若说大户人家讨小老婆都是寻常见的,可崔员外年过七十,一年还连着讨几任小老婆,崔宅大规矩多,那些嫁进去的姑娘们再也没有回过娘家,也有娘家人想的没办法过来央崔老爷让他们见一面的,可崔老爷都拿着银子好颜拒绝了,说什么他的妾室不能沾染外面的浊气,要好好的待在屋子里替他再生了个大胖小子。
除了这般,其他方面他对村民都是极好的,对他的姻亲也是能照顾便照顾。是以,还是有不少的村民愿意将女儿嫁进来。
破月一边听一边嚼着手里的窝头,将一个窝头吃完,她偏过脑袋问长庚:“你还知道别的什么么?”
长庚摇摇头,掰下手里一半的窝头递给破月。
破月自下了凡尘饭量就大了一倍,长庚看在眼里,一早就暗暗记下了。
破月再自然不过的接过馒头,往嘴里塞,冷笑道:“昨夜里我瞧那崔府阴气重重,重的连上面的月光照在下面都煞白煞白的,这崔家的员外怎么都不像他们口里说的是个好人。”
长庚没有破月有能耐,但他阳气重,对周围邪祟之事有天然反应,曾经他经过崔宅时总觉得身后凉飕飕的,可正让他说个一二三来,他也不知从何处说起。正想着,破月在身前突然停下脚步,随手拍拍手里的碎屑后抱着胳膊看着崔宅冷笑道:
“前不栽槐,后不栽柳,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