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要提前退席。”说完转头看向下首的惠嫔。微显斥责之意道:“惠妹妹,你还未问便已下定论,未免太过武断。”
惠嫔听佟贵妃的语气,却是异于平常的温和,但显然是对德珍偏帮。如此。虽没有启唇反驳,看向德珍的目光却又添忿色。
德珍只作未见,恭敬而感激的向佟贵妃略略一点头,方朝玄烨福了一福道:“今日之宴,是皇上特为祚儿所设。臣妾心怀感恩之下正是兴致傲然。这会儿下去,不过是为了更衣,倒让皇上担心了。”
玄烨嘱咐道:“夜里风大,更衣时别忘了多添件衣衫。”
德珍微笑应了,扶着小许子的手欠身退下。
走出了金迷纸醉的宴席,人果然清爽舒适了许多。徒步在御花园中,举头一轮明月,四周又有古柏参天,花木扶疏,极为的幽静致远,是今夜难得清幽之地,不觉慢慢地绕了远路而行。
到底躺了整整一月,体力不如从前,不过游园就已腿酸。
小许子察言观色的本事越发厉害,见了便道:“主子,您已走了好一会儿,不如先回轩里更衣。”指着松柏掩映下的一条方砖曼地的小径,又说:“正好从这过去就是入轩的后门。”
德珍欣然允了,向更衣小轩的后门走去。
这间更衣小轩,是专为列席的嫔妃更衣醒酒所用。轩内二十余间屋舍,分别按着嫔妃的身份高低,由小轩正门入口往后依次分派。这般,在靠近后门的更衣间,自然是分位最低的嫔妃所有。
走入小轩后门,德珍念及此处的嫔妃多是分位低微之辈,想来不会有人愿意错过今夜的面圣机会,这里该是寂静,却出乎意料的听到前方传来一阵争吵声。不由脚步一停,借着周边摇晃的宫灯凝目看去,不过是宫中最常见的恃强凌弱——三四个女子围堵一女子。
有些事见多,已无最初的那种冲动。即使是不喜,也可以做到袖手旁观。而要在这宫中站住脚,谁也不能靠,只除了自己。
德珍淡漠的收回目光,侧首对小许子道:“我们从另一边走。”
小许子却止步不前,只惊讶的看着前方,小声道:“主子,你看中间的那女子是不是……”
是谁还未说出,忽听一个女子嗤笑道:“你以为你还是以前那个宜嫔娘娘么?”
郭络罗氏看也不看那女子,冷冷道:“让开!”
女子见自己被无视,又下意识怯于郭络罗氏,不由自主的后退了半步,待须臾后反应过来,立马恼羞成怒:“不过一个失宠又被贬的答应,居然敢这样嚣张!”说着伸手对宜嫔狠狠一推,口中同时道:“本答应就是不让,你又能怎样!”
话音犹在,郭络罗氏吃痛了一声,人已被重重推倒在地。
“娘娘!”郭络罗氏身边的小宫女扑过去哭声叫道。
那女子得意一笑,然而却仍不愿就此摆休,正要上前逼近郭络罗氏,一直冷眼旁观着的端嫔在身后命道:“你先退下。”那女子一愣,转头看着端嫔道:“娘娘?”
端嫔没有看那女子,径直走到正欲爬起的郭络罗氏跟前,居高临下而又神色复杂的道:“郭络罗氏,到了今时今日,你还如此肆无忌惮!究竟凭得是什么!?别忘了被褫夺了封号的你,连那个只知跳舞的良玉都不如!”说着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花枝乱颤的笑了起来,“也配称娘——”
“呸!”最后一个字未及脱口,只见郭络罗氏狼狈爬起身的刹那,毫不犹豫的朝着端嫔啐了一口。
瞬时,端嫔的笑声嘎然而止,在旁附和的笑声也随之一止。
郭络罗氏目光冰冷的掠过推她的女子,直勾勾的向一脸不可置信的端嫔看去,而后勾唇一笑,百媚横生。
端嫔顿时怒火中烧,顾不得擦去面上唾液,已扬手“啪”地一下掌掴而去。
“狐媚子!以前仗着有几分姿色,就霸着皇上不放,让本宫不得不忍让你一二。现在不过一个被褫夺封号的答应,竟还敢以下犯上!”一掌下去犹不解恨,端嫔一把抹了面上的唾液,立即指着郭络罗氏骂道:“今天,本宫就要让你认清自个儿的身份!”
见状,那女子忙上前讨好道:“娘娘莫置气,不如让嫔妾为您教训教训她。”
端嫔怒目切齿道:“好,立刻给本宫张嘴。”说着气焰忽然一消,意态闲闲的拨了拨右耳上的金镶珠翠耳坠,一字一顿的慢条斯理道:“到时,本宫倒要看看这张嘴还能吐出什么。”
那女子看着郭络罗氏艳若桃李的容颜,二话不说,让了两名宫人箍住郭络罗氏,上前就是脆生生的一个掌掴。
这一掌打得又重又响,郭络罗氏原本微红的右颊一下红肿了起来,她却毫不在意的抿唇一笑,笑容潋滟而诡异:“宫中人人皆知我郭络罗氏睚眦必报,这两下我可是记住了。”轻飘飘的话语缓缓吐出,目光却冰冷得直逼人心。
那女子一怔,高举的手一时竟掌不下去。
小许子静静的看着这一幕,蓦地纳闷道:“郭络罗氏自从失子失宠后,就一直夹着尾巴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