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扶持,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才是他们该走的路,不是吗?
墨宵打下的禁制于他们无效,可仍旧能感受到身体穿透各个禁制的感觉。
拐进南烛昏迷的那间冰室,正看到墨宵坐在冰床旁边,持着一枚黑子,面色如水得落子。
啪的一声,伴随着墨宵道长的问话传了过来,“你们怎么来了?”
想起墨宵道长为师公为师傅做得事情,不凡不禁动容,寒石窟内,寒气四溢,不凡对着墨宵跪了下来,红着眼圈磕了几个响头,“墨宵师叔公,不凡多谢你这么多年来照顾师公,多谢你悉心教导小师傅。”也多谢你用性命护住了师公,保住了小师傅的安全。
墨宵道长淡然一笑,一抬手,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不凡托了起来,“天寒地冻的,当心身子。”
不凡闻言,眼泪更是有落下来的趋势,他使劲憋着嘴,点了点头。
季青梧拥住不凡的腰,劝慰道:“已有转机,不必太过挂怀。”
墨宵道长看了二人一眼,眼中有些许落寞的神色,他看向沉眠中的南烛,轻声叹息。
师弟,这百年的孤寂时光,你真的如此狠心,叫我一个人度过吗?
“墨宵师兄。”元柏道长的残魂化了出来,站在墨宵道长面前。
墨宵道长一怔,随即踉跄起身,惊叫道:“元柏师弟?!”
元柏道长点了点头,道:“你还是一如当年那般关照他。”
墨宵道长摇头苦笑,“他还是一如当年那般,看不到我对他的好,以前是不愿看,现在是无法看。”
元柏道长沉默了下,道:“师兄,当初在医书方面多劳你提点,元柏感激不已。现今……”他望向沉睡的南烛,敛了神色,道:“便由我来救醒师弟吧。”
墨宵道长先是一惊随后便淡然了下来,他让开身子,将南烛暴露在元柏面前,苦笑道:“多谢师弟。”
元柏的残魂撑不过三日,他既有心救下南烛,自己又怎会拒绝?人都是自私的,无怪自己这样穷尽一生,也无法堪破天道,修炼成仙。
上一辈的恩怨,他们小辈无从插嘴,无论是元柏的奉献和墨宵的默许都是两人自己做下的决定。不凡与季青梧请了墨宵打开书楼,与白棘再次相会。
白棘刚突破元婴期,身子有些虚弱,眼皮子打架,一副很想睡觉的模样,待听到黄昏时分会有魔军大举进攻的时候,一个激灵,彻底醒了过来,又听见师傅有望苏醒的好消息,兴奋得将师傅留下来的法器从书楼里全都扒拉了出来。
三人默默等待着南烛的苏醒。
日落黄昏,不凡与季青梧抬首看向天际的那抹昏黄,天漏之处,道道黑烟滑破天际,将橘红色的夕阳遮掩了起来。
地面开始剧烈震动,季青梧与不凡对望一眼,同时对白棘道:“我们先去主峰。”
白棘犹豫了半天,也想跟着去,可他又怕自己一走师傅就醒,左右摇摆不决,最终一咬牙,决定留下。
季青梧与不凡交代了一句,要他们小心便一齐踩上飞剑,奔向清华大殿。
不知从何时开始,天际被染成一片暗红,遮天盖日的红云挟裹着道道黑雾卷了过来,在低沉的天幕中翻卷不息。空气十分黏腻,压抑得叫人喘不上气,二人飞于天际,隐隐能看到九华空中那一层禁制外面,一圈一圈魔军犹如成群的蚂蚁正在不停撞击着禁制。
腥风蔓延,恶臭传来,林木枝叶转瞬间枯萎殆尽。
仔细看去,大批魔军之中,大部分人都亮着猩红的双眸,表情阴狠得使用着各系法术,似是毫不在乎浑身真气的流泻,不停击打着那一层厚厚的禁制,这些人便是当初在鉴宝大会上因沾染魑魅香而被迷惑了的散修们。
不凡甚至认了出来,当初拍下“探”那位修者,手里握着一把土黄色飞剑,毫无自我意识得拼杀着。
他默默摇头,玉玑真是造孽。
琅琊道长率领一干险峰弟子,从禁制外奔袭而上,一掐咒,大风刮起,手中托着的青铜小鼎白烟袅袅,吹向魔军。魑魅香的解药一至,许多被魑魅香侵染程度不高的修者顿时醒悟过来,茫然得看着左右,一时手足无措。
琅琊声音响亮而清澈,在九华上空不停盘旋:“诸位道友,你们被玉玑控制了,现今魑魅香解药已解,是助我九华击退魔军,还是寻个安全处躲避灾难,全由你们决定!”
此话一出,反应快的修者立刻明白了当下的局势,有决定留下的,也有立刻踩了飞剑准备逃窜的,前者有琅琊接应,大部分从魔军队伍中脱离出来,而后者,在魔军疯狂的攻击下,唯有少数人才得以从流窜的真气利刃中得以存活。
渐渐的,魔军威势削弱,禁制压力渐小,在禁制内不断修补的奇峰弟子抓紧机会,加快修补。
见状,琅琊勾唇一笑,蝎尾环在身后起伏,一挥手,罡风扫去,立毙了几个魔修。忽然,他停下了动作,定定得看向东方。
叮铃——叮铃——铃声响起,一顶精致的轿子浮于空中,玉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