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脸一红,小声嘀咕:“不知道是谁天天含着要孩子要孩子。”
高天指指那个嚎啕大哭的小玩意儿:“他已经够吵了。”
之前他太不安,他太想要景逸给他生个孩子,让两个人之间真真切切有一道无法割舍的联系。
如今,看着这个嚎啕大哭的小猴子,高天忽然开始怀疑这小混蛋是不是真值得景逸受那么多罪。
小猴子跟了许景逸的姓,高天给他起名叫许越。
填新生儿登记资料的时候,许景逸开玩笑说:“这个名字听上去像是叫喜悦。”
高天点点头:“他哭得太吵了,希望这个名字能让他多笑笑。”
婴儿房里,小高唯趴在小床的床沿,咯咯笑着糊了弟弟一脸米糊。
育婴师连忙把他拎起来,拿着毛巾小心翼翼地给小少爷擦脸,哭笑不得地说:“大少爷,弟弟不是玩具,不能玩。”
小高唯坐在地上,一本正经地说:“唧唧……七饭饭……唧唧……”
小高唯最近在断奶吃代餐米糊。
育婴师把他抱起来放到另一张婴儿床里:“弟弟不吃这个,弟弟太小了,只能喝奶。”
小高唯也不知道听懂了没,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那张床上的弟弟,好像有很多很多话要说。
许景逸生产后只休息了一周,就接到了新任务。
刘杰笑吟吟地出现在他们家客厅里:“景逸,回军校玩玩吧,他们这期的集训营缺个总教官。”
高天面无表情地说:“刘杰,今年是轮到你去了吧。”
刘杰大方地说:“我这不是给你俩个机会回忆青春吗?”
高天:“你自己欺负那帮小孩儿去,我老婆没空。”
刘杰嚷嚷:“我明明一片好心!”
许景逸看着高天:“我去吧,但是我没教过学生,你要教教我怎么当教官。”
高天皱了皱眉,勉强说:“好。”
刘杰笑吟吟地给了许景逸一个大大的拥抱:“景逸,这个艰巨又光荣的任务,就交给你了。”
把刘杰轰走,高天看着许景逸,平静地问:“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跟你去军校?”
许景逸玩笑道:“助教?”
高天:“……”
许景逸说:“我开玩笑的。”
高天说:“行。”
军校的集训营原本在西北军区,高天安排了一下,把整个集训营搬进了第一军团里,美其名曰让学生更加贴近真实的军队生活。
刘杰乐得清静,十分配合地帮高天疏通关系。
两个月后,一直在西北军区的指挥官集训营,被搬进了第一军团驻地。
被从西北军区运过来的学生们还没缓过神来,正在操场上窃窃私语。
“不是说教官是第二军团的吗,怎么把我们拉到第一军团训练?”
主席团忽然传来响亮的口哨声,大喇叭开始吼:“全队列队集合。”
不明所以的学生们赶紧列队站好,伸长脖子看向校门口。
一列黑色的军车咆哮着开进来,停在操场边上。
车门打开,一个年轻的军官面无表情地走下车,长腿细腰挺得笔直,仿佛随时能给你一个致命剪刀腿。
集训营的负责人笑容满面地走过去:“许上校,久仰久仰。”
驾驶座那边的门打开,一个高大的男人走过来,冷冷地说:“学生们安排好了吗?”
负责人吓得一哆嗦:“高……高司令?”
高天说:“不用看我,我今天来当助教。”
负责人闹不明白这是哪一出,只好说:“高司令,许上校,学生们都集合好了,等着听你们讲话。”
许景逸说:“讲话就不必了,安排一场简单的考试,我今天下午就要看到他们的基础水平。”他记得高天当教官的时候也没讲话,而是直接把他拎到训练厅狠狠折腾了一顿,然后把训练不合格的人直接踢回了原属单位。
看着操场上那一茬活泼的小青菜,再看着自己越来越强势冷静的小妻子,高天嘴角勾起一丝淡淡的笑意:“景逸,你越来越凶了。”
许景逸小声问:“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高天说:“挺好,这群小混蛋个个都心比天高,你要狠狠去去他们的锐气。”
许景逸说:“就像你当时总嘲讽我?”
高天:“……咳。”
他有点摸不清许景逸的状况。
按照医生的话,许景逸的潜意识会自行填补记忆里的逻辑漏洞,但他现在究竟填成了什么样,谁也不知道。
高天心惊胆战,生怕那一句话说的不对,让许景逸开始对记忆产生怀疑。
许景逸当然不会再想起卫涛,可他也没法解释那些重复和复杂的记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许景逸没有发现他复杂的眼神,仍然在看操场上的那些学生,说:“高天,我们去监测室等结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