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谥号文德,举国同悲。
次年二月,太子南远阳登基,改年号荣景。林凤依随荣文帝而去,谥号惠安,当然这都是后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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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到南晓晓耳中已是半个月后。
此时南晓晓还在龙虎境的境宫,正看着一本武侠传奇。天气越来越冷,南晓晓靠在窗前,手里拿着书,心神不宁,时不时抬眼看向窗外。
“公主,这是侯爷的来信!”水翼将手里厚厚的信递到南晓晓身侧。
一看到信,还没打开南晓晓便笑了起来,这半个多月,她的伤已经大好,伤口结了痂。
陌边战事吃紧,连赤怀似是怕她真跑,她住的院子外三层里三层的人看着,名曰:你要是不见了,乜野非端了我这境宫不可,本主不想惹麻烦!
她虽然有大半个月没见着乜野,但每天都能收到他一叠厚厚的信。
人就是这么奇怪,有了牵挂,成了习惯,便忍受不了孤独!
水翼已经退了出去,南晓晓雀跃地拿起信,才看到第一行,就怔住,南慕缜死了?
虽然他不是她真正的父亲,可他是这副身体的父亲,她占据原主的身子,可是平白享受了他几年的宠爱。
南晓晓上一世无父无母,在南慕缜身上倒也感受到了些父爱,虽然她很抗拒和防备,但也不妨碍她慢慢接受他父亲的身份,毕竟他让她锦衣玉食。
她从未想过南慕缜死了她会怎么样,一心只想着如何逃离皇宫,这下突然告诉她南慕缜死了,她有些手足无措。
信纸突然湿了,南晓晓这才意识到她流泪了。也是,她又不是冷血动物,对她好的人突然间没了,不难过才不正常。
南晓晓在窗前坐了很久,一直出神的看着窗外,脑子里全是这几年她和南慕缜相处,南慕缜对她的包容和宠溺。有雪花飘进打在她脸上,她也毫无反应。
“唉!我就知道!”乜野出现在她的身后,叹着气,从背后将她揽进怀中,“想哭就哭吧!”
南晓晓回神,这才反应自己已经入了一个充满凉意的怀抱,听到熟悉的声音,闻到熟悉的味道,想要反扣的手松了开来,窗户也不知道何时被关上。
“行燬,原来没了亲人的感觉是这样的!”语气中带着浓烈的伤感。
“嗯!”
像突然间意识到什么,南晓晓猛然转向乜野,“你来了这里,军中怎么办?”
“我不放心你,来看看,幸好我来了!你看看你,眼睛都肿了,我一会儿就走,你的伤怎么样了?”虽然知道她的伤已经没有大碍,但还是想亲眼看看。
“乜——野!你不要老是盯着奇怪的地方!”南晓晓掐他的手臂,发现太结实,掐不动,改成了拍。
“夫人饶命,我只是想知道你的伤势,没别的意思!”乜野拦住她的手,阻止她打。
他倒是不怕痛,他怕她疼。
南晓晓:“你还敢有别的意思?”
乜野:“为夫就是说不敢你也不信,不闹了,我再抱会儿,要走了!”
相拥的两人,落入了门外之人的眼,看来他的担心是多余的。
‘门都不关,伤风败俗!’连赤怀酸溜溜的想。
“嘭!”
突然关闭的房门让两人精神颤了颤。
南晓晓:“为什么你进来不关门?”
乜野:“没关吗?可能是太着急你了,给忘了!”
他可不承认是因为看到某些人往这边来了,故意不关的!
*
连赤怀看来是真的怕她跑了,每天都会过来看看她,要么找她下棋,要么让她看她他作画,甚至他处理公事,也在这里过。
比如现在,南晓晓拿着手炉,裹着毛领貂裘,等着水翼手里的烤鸡翅!
“快翻,要糊了!”南晓晓咽了咽口水叫道。
他们在院子的亭院中烤着烧烤,凉享四周已经用屏风挡住,不担心有寒风灌进来。
这烧烤还是南晓晓教他们的,水翼和水飞弄来烤具生火,点儿和悠儿弄来食材,不大工夫就烤上了,香味儿飘了老远。
“老远就闻到香味儿,原来是你在这儿烤东西吃!晓晓,你也不怕把这儿点着了,我哥骂死你!”连亦欢一路走来,嘴里也没个停。
南晓晓递给她一根竹签,上面还串着一块生肉,“自己烤!外面的战况怎么样了?二弟给你写信了吗?”
王三石和连亦欢不知道什么时候看对了眼,两人已经订了终身,还是上次她觉得无聊,连赤怀带着连亦欢来找她,刚开始她们还不对付,要不是有连赤怀在,她们还得打一架。
女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一聊到胭脂水粉或者食物上,就抛开了之前的不愉快。她们聊了很久,连亦欢看似无意间问起王三石,却被南晓晓敏锐的八卦感官嗅到不寻常的味道。
旁敲侧击,连哄带吓,套出了话,才知道两人凑一块儿了。
连亦欢也不是捏扭之人,两人说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