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愤怒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这还没有什么?要怎么样才有什么?”
她连往后退了几步,直至门外,林绯儿狰狞的脸此时满是疲惫与绝望,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泪水沿着脸上的疤往下滴落。
她道:“师兄,孔子意,呵呵,我可真傻,当年得知她盗走了你的医典后,我四处寻你,以为你终于看清她的真面目,可以回到我身边。可一找,却是二十年,我一直骗自己你是被她欺骗蛊惑,甚至是受了她要挟?
可事到如今,原来只是我一厢情愿,师兄,你爱上她了,就算她现在是一个半死不活的死人,你也还是放不下她!”
南晓晓和无钊对视一眼,心道:“那里面有白凝香?”
陌县之战后,三皇子和殷横死了,白凝香却失踪,她受了重伤,按理跑不远,难道孔子意救了她?
这里八道门,有两道是暗道,其余是房间,南晓晓转悠过一次,小心翼翼走到那间名为清竹的阔室门口,她之前看的时候,里面并没有人。
这会儿看过去,里面多了一张冰床,上面躺了一个安静的白色身影,疑惑的看向孔子意,问道:“白凝香?”
孔子意点点头,这时的他哪里还有之前的云淡风轻,面具下的眼神已经出卖他的,痛苦又愧疚。
“师妹,对不起,对不起,我会治好你,我答应过师傅要好好照顾你,却失言了二十年,等我将你治好,并且救回了她,我一定……娶你!”
“够了,孔子意,你无耻!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到你,再生花,你也等着再生花救她是吗?很好,很好!”说完,林绯儿大笑着离开了阔室。
孔子意追了出去,等他回来时,正看到南晓晓面色古怪的看着躺冰床上的白凝香,眼神愤恨。
“晓晓,看在某救了乜野的份上,放过她,她也不过是个爱而不得的可怜人!”孔子意快速挡到白凝香身前,“你母亲曾经也是某和绯儿的旧识,当年陌县的瘟疫救治,她也帮过忙,至于她后来和殷横的事,某知晓时,已经无能为力。”
深深叹了口气,孔子意摘下了那张金色面具,南晓晓不禁往后退了几步,那张脸和林绯儿一样,已经被毁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面积却比林绯儿的还大些。
南晓晓:“前辈,你……”
孔子意:“这些年一直在试药,凝香和殷横能容颜常驻,便是出自某之手,某便是在研制药物时伤了脸!”
当年孔子意找到白凝香时才知道殷横和殷婉容之间的事,而他也知道了白凝香心里的人一直是殷横。并且十分忠心于他,为了他什么事都可以做,纵使殷横只当她是下属,是棋子,还是一无返顾的付出。
孔子意黯然神伤,感情的事他也不强求,只想要回医典和手术刀然后隐居研究药物。
刚好那时候南晓晓受伤被蛇咬,眼看就要毒发,是白凝香用手术刀跟他交换条件,替她抑制毒性并帮助乜野安全带回蛇胆。过后白凝香只归还了手术刀,医典却是没有归还,孔子意没办法伤害白凝香,反正医典的内容他能默下来,只是觉得愧对祖师。
之后他便一直隐居在这里,这个地方是他花了十多年请人建造,为的就是再生花的花蕊。至于白凝香也是他知道了殷横向南镇开战,心知她一定会去,自己不知道怀着什么心情去的,正好撞上她身受重伤倒在林子里,便将她带了回来。
“那之前她怎么不在这里?”南晓晓问道,她记得之前看过这间阔室,是空的。
孔子意重新带上了面具,温和的为白凝香整理头发,道:“昨日才将她送来的,这还得谢谢你们那些护卫。”
白凝香原本伤不至于这么重,却在能下地时就去了北壤,独闯殷横的陵墓,又受了重伤,伤上加伤,现在也只是堪堪吊着一口气。
对于白凝香,南晓晓的心情很复杂,她一直都在帮自己,没害过她,甚至当初皇后要害死她,也是白凝香在背后助她,这是种恩情。可她千不该万不该间接害死了桑扈,那个从小陪着自己的人。
从桑扈死在她面前开始,她就无尽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图自己方便跑得快而不带上桑扈,若她带上她,让她在外面找个心宜之人嫁了,不再伺候她,那桑扈是不是就不会死,每每想到这里,南晓晓都想要抽死自己。
看向白凝香的眼神也不由自主的变冷,“前辈,她害死了桑扈,如今她这样,恩怨相抵。我不会伤她,但也不会让你救她,若您要用再生花救她,我……”
孔子意:“她已经无药可医,殷横已死,她自己早没了求生的意志,就是这口气,也不过是某强行给她吊着。”
南晓晓:……
*
她能说什么呢?爱而不得,为了感情,似乎什么都能被扭曲。似乎他们都太过执着,林绯儿对孔子意,孔子意对白凝香,白凝香对殷横……若是他们懂得拿起放下,回头看看自己身边之人,结局也许就不会这样悲惨。
想到这里,南晓晓已经走到乜野的床前,上前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