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地住了院。
浩大一个薄家,居然没有一个人去看薄铭跃。
只有薄瑾亭从薄铭跃病房前路过的时候, 匆匆瞥了一眼,他一刻都没有停留, 就赶去了爷爷的病房。
看到大孙子来了, 薄瑞荣顿时老泪纵横,不停地向薄瑾亭和他的母亲道歉:
“爷爷是个混蛋, 爷爷帮着儿子把你们赶出了薄家, 是爷爷对不住你们啊!”
“小亭, 你骂我这个老东西吧,我对不起你母亲, 你母亲那么善良的一个女人, 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嫌弃她出生贫寒……”
“爷爷。”薄瑾亭安慰道:“我知道,赶走母亲是父亲的意思, 你也只是为了兑现联姻承诺而已。我不会责怪你的。”
他知道, 薄家和薛家有长达十多年的婚约, 这也是爷爷支持父亲的主要原因。
后来,父亲宣称他和母亲不是薄家人, 也就断了他的继承权。只有爷爷给了他们一套别墅, 让母亲可以安心将自己带大。
再说了, 要不是爷爷不管他, 父亲不认他,他怎么能和楚瑟地下恋情这么久?
所以,他并不怪罪爷爷当年的决定。
“你不怪爷爷,可爷爷原谅不了自己!”
薄瑞荣经过这次的劫难,也是彻底地想开了。他这一辈子,最愧对的,就是郦辰君母子两个,于是道:“小亭,你把你妈妈接回来吧,爷爷想好好跟她道个歉,弥补这些年来薄家对她的亏欠。”
薄瑾亭明白,这句话意味着什么:从此以后,薄家就真正认可了母亲郦辰君的主母身份。但是,他的要求不止这一个,于是趁机道:“爷爷,我有一件事,还想请您成全。”
“你说吧,爷爷都答应你!”
“爷爷,您还记得那个考上哈佛的女孩,石沛的干女儿楚瑟吗?”
“记得。”石沛的干女儿他怎么会忘记:“那小姑娘人不错,又有上进心,我想把她说给一博的,可惜一博对人家不感兴趣,怎么,你怎么忽然问起她?”
“一博当然不敢和她谈。”薄瑾亭落落大方道:“因为楚瑟是我的妻子。”
——这个秘密,他们保守了两年,如今终于到了坦白的时候了。
“……什,什么?!”老爷子惊呆了。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你……结婚了?!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好好给爷爷说清楚!”
于是薄瑾亭就坐在爷爷的床边,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都说给了爷爷听。
上高中的时候,他们是彼此的依靠,相知相惜,相伴着走了一路。
上了大学以后,他们是最亲密的夫妻,相亲相爱,并且有了爱情的结晶。
他们是关系最好的情侣、最了解彼此的知己、人生得到这样的爱人,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
所以:“我们打算一辈子,一起走下去,也就没有了其他的顾虑。”在爱情这件事上,楚瑟比他要有勇气多了。
最后,薄瑾亭道:“……爷爷,我和楚瑟的孩子,如今已经一岁了。我们当初意外有了这个孩子,就自作主张地把他生了下来。如今的结果证明,我们的决定是对的……”
现在,妻子楚瑟和孩子,就是他为之奋斗的一切理由。
听完了这段话,薄瑞荣沉默了片刻,日光悠悠的,照亮了他沉寂的脸色。上面一丝怒气也没有,只有不敢置信的喜悦:“你,你们已经有孩子了?那孩子叫什么名字?!”
薄瑾亭看爷爷不发火,也是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他赌对了,于是道: “楚瑟说了,要按照薄家的规矩,让您给我们的儿子取个大名。”
薄瑞荣终于喜上眉梢,连日来的怒火和阴霾一扫而空,他立即道:“快,快……快打电话,让小楚她把孩子带回来,我要看看我的曾孙子!”
薄瑾亭莞尔:“好。”
不得不说,老爷子经过人生的这一关,真的是什么都想开了。
他不再以一个人的家世,来衡量一个人的道德水平,也不再乱点鸳鸯谱,干预孩子们的婚姻大事了。
原先的时候,薄瑞荣就看楚瑟那孩子不错,眉清目秀,气质高雅,谈吐举止落落大方,一双明眸山明水静,是个宜家宜室的好姑娘。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楚瑟居然这么好——她靠着自己的坚强,陪着孙子度过了那么多困难,两个人惺惺相惜,还孕育了一个孩子。
放下了有色眼镜之后,他就发现,孙子薄瑾亭的眼光还是不错的。
——后来的结果也证明了如此。十几年以后,楚瑟成为了全国名度最高的医生,并且她的功劳和业绩,影响了整个世界的医疗史。
而今,她带着孩子回来了 。
楚瑟先带着儿子来到了医院探望爷爷。
薄瑞荣为了避免楚瑟尴尬,还特地支开了薄家的亲戚,只让薄瑾亭陪着他们母子两个进来。
其实,楚瑟来之前还有些忐忑。他们这可是……私定终身啊,搁在古代那就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