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才睡眼惺忪地打开房门。
“大哥,早啊。”许诺懒洋洋地打着哈欠,许承“嗯”了一声回应。
许诺一脸的懵懂天真,和过去没什么区别,就仿佛他还是几岁、十几岁时的许诺,可这一刻许承才真真切切地觉得,他这个从小被惯到大的弟弟早已不是孩子。
许承的视线慢慢从许诺脸上游过,许诺真的已经是大人,且已心有所属,哪怕他依旧心性天真,又傻又笨。在不经意之间时间流走,许许多多意料未及生的事情发生,许许多多人与事都变化于时光,许承何曾想过自己的好友与弟弟有一天会变成不该成为的关系,他又何尝不想一切都还如从前,朋友、兄弟,干干脆脆,干干净净,什么都不会改变。
不论是陆予斐,许诺,甚至陈逸生,每个人都在自己的世界里前行。
只有他,只愿回到从前,止步不前。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恐惧什么。他的心无法像他的神情一样伪装出一百分的平静。
两日后。
许承与父母一起踏上了私人飞机,飞往米国。
“……我觉得我又被抛弃了!”许诺气呼呼地坐在办公室里跟陆予斐通电话。
陆予斐在车的后排坐着,头发精心打理过,英挺饱满的额头露了出来,西装与衬衣也穿得十分整齐,人显得又帅又有气势,还有些禁欲的诱惑气息,听完许诺抱怨,他斜斜地勾了勾嘴:“那晚上我来接你,到我那边去。”
许承不在,岂不是正合他意?这几天他们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光是想想他某个部位就兴奋得发痛,小笨蛋还有什么可抱怨的?
陆予斐下午约了人在会所谈生意,这会儿正要赶过去,许诺咬着唇瞪着他道:“不行,爷爷这两天身体有点不好,大哥不在我得留在家里照看爷爷。”
“唔?”陆予斐摸了摸下巴,有些惋惜地挑了挑眉头,“那至少一起吃个晚饭?晚上我早点送你回家。”
“嗯……要不然、你接添添过来,今晚、今晚在我家吃饭,顺便……住下来?”许诺的小俊脸微微地泛起两团可疑红晕,结结巴巴地解释,“我就是很想添添,对、想他,爷爷也很想他!”
“哦?”屏幕里的男人拉长了尾音,嘴角勾起一抹低低邪笑,坏坏地问道,“只是想添添?那我把添添送到你那边,我干脆就不去了。”
许诺急了,支吾两声又有些抱怨故意耍他的陆予斐:“不来算了,我、我——”
许诺被逗急的样子让陆予斐想现在就把人抓到腿上放肆地欺负,他忍了忍吸了一口气,舔了舔嘴角:“小笨蛋,下班等着我去接你。”
正说着,一个电话插了进来,陆予斐看了一眼:“陈逸生打电话给我,我先挂了,记得乖乖在办公室等我。”
许诺“哼哼”两声,甜滋滋地收了线。
陆予斐接起电话,听陈逸生问了一句后默了短暂的一瞬:“他是出国了,我刚从许诺那里听说。你是怎么知道的?”
陆予斐这几天和许诺正浓情蜜意,没主动过问陈逸生和许承的事,但他刚知道的事情不仅仅是许承出国,还包括许承这次的目的是与女人相亲。
所以他也猜到,陈逸生和许承的进展肯定不好,甚至很糟。
“你忘了我在海关有关系。”陈逸生的口吻十分不好,只是听到声音,陆予斐在这边都能想象出陈逸生此刻难看的神色,“这几天我联系不上他,原本我以为我跟许承展开了新的一页,但没想到现在变得更糟。”
陆予斐点点头:“那你方不方便告诉我怎么回事?”
他就知道,陈逸生遇上了大麻烦。许承跟人相亲放在过去看起来很正常,他原本就觉得自己应该喜欢女人。但偏偏是在这节骨眼上,恐怕——许承真在逃避陈逸生。
但原因呢?之前去泡温泉,这两个人发生了什么?
陈逸生简单将最近几日的事情给陆予斐讲述了一遍。
“做了?”陆予斐听完很是吃惊。陈逸生行动力够速度的,居然趁着大雨发烧卖个病就把许承给吃干抹净,他简直对陈逸生这种机会主义者佩服得五体投地。
“……”
陆予斐眉头浅挑,有些同情陈逸生:“难道咱们大少爷拔掉无情,事后反悔,所以不愿见你?”
陈逸生道:“这绝对不是他避而不见我的原因。他不是将责任一味推卸给别人的那种人。这一次我没有强迫他,所以哪怕他之后后悔,也不可能对我说出‘你心里清楚’这句话来。他避着我一定还有其他原因。”
“嗯……”陆予斐也不知道究竟怎么回事,他从陈逸生这里听到的只是一个大概,没有经历当时的情景,他实在猜不透许承为什么翻脸不认人,不仅对陈逸生是气怒的态度,甚至立刻去和人相亲,简直就是把对方当洪水猛兽。
“我想知道他的行程。”陈逸生突然对陆予斐说道,“如果你知道请你告诉我,如果你不知道,你帮我问问许诺。”
“……”陆予斐沉默了半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