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仇。”
夏凡冷汗津津的背总算像抽了骨的放松,然而乔奈下一句话将她打入地狱:“有仇我都是当场报。”
她大脑瓮的一声,乔奈清纯干净的脸庞洋溢着温柔的笑容,硬生生扯下她头皮上的一指长发。
乔奈:“你记得按我说的做。”
……
活动结束。
可可姐亲自开车来接。
自从下药这事发生, 乔奈再没有见过她之前的助理陆离。
问起,可可姐轻飘飘地道:“她不适合干这行。”
话不说破, 陆离大概因这事被炒鱿鱼。
乔奈有想给陆离说好话, 她嘴没张, 可可姐直道:“以后由我专门照顾你的行程。”
乔奈问:“那工作室呢?”
“会有别人代替我管理。”
好吧, 乔奈话穷。
自此可可姐不仅是乔奈的经纪人, 更是她的贴身生活助理。
……
娱乐节目报道,女明星夏凡身陷“包养门”,星途堪忧。
听到这广播节目时,乔奈赶着去怕杂志封面宣传的路上。
开车的可可姐道:“听说这个消息是她自爆。”
她话的深意向来需要揣摩。
乔奈撑着下巴看窗外风景,“谁知道呢,说不定为夺人眼球。”
“这种属于自毁灭,未免太巧。”可可姐不认同。
乔奈笑:“林海不也正巧入狱?”
一语双关,聪明人不多话,可可姐觉得有意思,笑了笑,“是啊,多巧。”
她对乔奈倒是小瞧了,根本就不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
随着电影的宣传越来越多,身为女主演乔奈的黑料甚嚣日上,可可姐请水军压了一波,乔奈渐渐地不提倡这么做。
“治标不治本,”乔奈说,“先别管它。”
某次活动现场,乔奈为电影投资商的某品牌站台,主持人介绍她上场,台下突然有女人冲上前朝她扔鸡蛋,嘴里怒骂:
“你个勾搭别人男朋友的小三!臭骚货!”
这一幕发生得突然,乔奈来不及躲开,鸡蛋撞到她的肩膀,白一片黄一片,淅淅沥沥地往下流。
看着一群陌生的面孔冲着她挥舞“正义”的审判,乔奈面无表情。
主持人尴尬地让乔奈下去换衣服,可可姐以为她会哭,或者至少气得不轻。
但乔奈的心理素质有时候太好了,她平静地换下裙子,重新穿上新的衣服,催促可可姐:“下个行程一个小时就要赶过去,你快帮我把妆重新补上。”
可可姐:“……确定不需要调节一下情绪?”
“没时间。”
“……”
连轴忙完一天的活动,乔奈依旧睡的酒店。
她都快忘记睡自己的床或者宿舍的床是什么感觉了。
晚上打开手机,微信里室友张格丹消息轰炸,关心她最近怎么样。
乔奈:“还好,每天照例睡不够。”
张格丹:“哭~我真怕你看到网上那些言论想不开。”
乔奈:“焦蓝最近在干嘛?”
张格丹:“老样子,谈谈恋爱,没事炫富。”
乔奈说知道了,她又累又困,卸完妆去浴室冲澡,雾气蒸腾模糊了镜面,她用湿手抹净部分。
镜里的脸,夹杂少女的纯美和女人的妩媚之间,每天被名贵的护肤品保养,皮肤吹弹可破。
但还是无法抹去眼里深深的疲惫。
静下心,耳中仿佛存留灯红酒绿的喧哗,交际场上的推杯换盏,女人男人放肆的调笑……以及黑粉狰狞的吼骂……
“真的是烦透了,”乔奈把头发捋到脑后勺,“快快了结这种日子吧。”
她有点想待在梁贞身边,不可置否她最快乐的那几年全和梁贞有关。
但是最近梁贞一直没有联系她。
他肯定看了关于自己的新闻,他不喜欢自己进娱乐圈,也许说不定生气了。
镜子又被雾气遮住,这次乔奈没再去抹掉,她躺床上干瞪着眼睛,放空思绪。
她以前想做优秀的人,像梁贞一样优秀。
后来一心想逃避孟殷,老死不相往来。
如今,她每科成绩年级第一,和孟殷成为撇不干净的朋友关系。
她从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金钱、名利或财富,她相信靠自己总有天会得到,所以没有那么急切的渴望。
没有父母需要赡养,没有必须由她牵挂的人——她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麻木更确切。
社会学讲,一个人的生活价值建立在关系网上。
她什么关系都不想要。
“我抓不住我生活的意义。”乔奈用电子版的日记和奶奶写信,“不过这不意味我想去见您……当然我迟早会见您但这会是很久的事,我没有厌倦活着,只是怀疑活着的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