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能把这台戏勉强唱下来。
舞蹈老师得到安修仪的特别指示,对田星当然是付出了全部的精力来指导。知道他没有经验,于是便不遗余力地一个动作一个动作地手把手示范,直到田星能记住所有的舞步。等到田星能跟dancer较流畅地走了几个回合,老师便拿来了宁辉早年的旧演,让田星边看边跟着找找感觉。
音乐起,画面中的宁辉穿着一身亮色的演出服,青涩的眉青涩的眼,有几分紧张、几多忐忑。然而当第一个舞步跳起,宁辉的脸上顿时漾出了不一样的神采。dancer们在舞台上穿梭,每每将他包围其中,田星却总能第一个捕捉到宁辉的身影。
宁辉…他的动作仿佛带上了色彩,他的表情仿佛带着香味,他的舞步仿佛带有了灵魂。
他就是那么不同。
跳起舞来,宁辉整个人都鲜活了。
于是平常的宁辉,仿佛只不过是一座美丽的雕像。是舞蹈让他羽化,让他打开心扉,让他变得坚强,让他变得自信。
于是这支舞,便不仅仅是一支舞。
看着看着,田星觉得自己一点都认不出,这些动作便是自己苦学了这么多天的舞步。他觉得,自己和宁辉跳的根本不是同一支舞。
不,应该说,自己跳的,那根本不是舞。
怔忡间,宁辉一曲舞完。老师正在叫田星,让他找一找感觉,再跟dancer合一回。
音乐声起,田星的身体机械地跟着起舞。这时的他却没法子从脑中将宁辉的身影驱赶,看着排舞镜中的自己,他觉得处处不对头。
于是,身不由心,心不由己,田星竟然连一遍完整的舞步也没能走下来。
老师当是田星走神,于是重新播放音乐,示意他再走一遍。然而,接下来的一遍、两遍、许多遍,田星却总是频频犯错。
他闭上眼睛去回忆,任思绪纷飞,宁辉的肢体、宁辉的眼…他想从音乐和舞步中去感受宁辉曾经感受到的,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甚至觉得,自己的每一抬手、每一投足都是错错错。
“怎么回事?”舞蹈老师终于忍不住开了口,“怎么连一次完整的都走不下来了?”
田星有些喘息,他找了个地方坐下,双手按住自己的额头。
“不行,怎么都不对。”他抬头看着舞蹈老师,“老师,我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操,我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手脚,我…我是游离的。”
“你一开始不是做得很好?这会儿被什么蒙了心了?”老师的语气里多了些焦急,他看着田星懊恼的神情,想了想,稍稍缓了缓语气说道:“我说句不该说的,娱乐圈并不等同于艺术圈。明星的唱歌跳舞,有时候不过就是有样学样,把舞台上弄得热闹就可以了…你可以完全放心,你的粉丝对你的一切都会买帐的。”
田星闻言,慢慢地转过眼,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嘴里嗫嚅道:“可是…他不是这样做的。”
“什么?”舞蹈老师没有听清他在说什么,问了一声,见他也无心回答,于是继续说道:“再笨的舞蹈白痴我都带过,你田星的资质并不算差,我就不信,你会拿捏不出这一支舞?”
田星没有说话,默默地坐着。
机械地进行舞步模仿,谁都可以依样画葫芦。可这样的舞步在宁辉的表演面前,却变得乏味至极。
宁辉的舞,狠狠地给了田星一个下马威,他极尽优雅和柔韧之能事,让田星从潜意识里便开始对他臣服。
尚且不能够达到,何谈超越?
夜深人去,田星却仍然没有离开排练室。
“one two three four,”田星边跳边默念着节奏,“one two three hold four…”
一个拍子没有踩稳,田星轻轻摇头,停下,等待着下一段副歌开始。
“one two three hold four…”又在同一个地方卡住,田星有些懊恼,走过去重新播放音乐。
他心急,他自己感受得到。
一心急,全身的血液便加速沸腾,他似乎感觉到自己的头皮都是麻麻的。
跳不好,倒像是理所应当。
然而他却不能让自己停下来,仿佛身体只要一停止摆动,自己就会离宁辉更遥远似的。
他一边踩着舞步,一边不屑着;又一边踩着舞步,一边恨着。
他不断地勉强着自己,他不能放过自己…他不像是在跳舞,倒像是在自我折磨。
最后一个动作做完,音乐的节点仍没有找准。田星心力交瘁地躺在练舞室的地上,胸膛急遽起伏。
汗湿的衣衫松垮,他沮丧不堪地瘫睡在地上,看着顶上的天花板发呆。
“我们已经有了各自的生活…”宁辉如是说。
田星的眼睛渐渐地有一点朦胧,似乎是累极、恼极又伤极。
他坐起身,看到自己脚上凌乱松垮的鞋带,于是手一挥,心烦意乱地扯掉一只鞋狠狠地扔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