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脸上,想着俞思冕许的这个愿望,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笑容。
从大海的那一端,飞过来两只鹰雕,它们披着霞光,金色的阳光将它们的翅膀镀成了金色。那是许哥和它媳妇,它们长嗥一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也打破了这沉闷的气氛,带着金色的希望,飞向莫尽言和俞思冕。
南騀岛之役,是新帝登基之后的第一场大捷,也是倭贼遭受的最大重创。新帝龙颜大悦,大手一挥,便奖赏下无数的金银珠宝。
但是却没有莫尽言和俞思冕想要的奖赏,赦免令迟迟没有颁发下来。
莫尽言在焦灼中,等来了林师傅的来信,让他速回福州船厂。
莫尽言只得按下心头的不安,和俞思冕北上福州。原来万斛船早就造好了,朝廷一直忙于打仗,似乎已经将这事遗忘了,完全没有人来过问此事。三艘万斛船静静地停在甲字号作坊内,等待着世人重新将它们记起。
林师傅叫莫尽言回船厂的原因,是因为朝廷的钦差大人到了,而且此次来的,依旧是上次的钦差马大人。
莫尽言心里有些诧异,这天子都换了,马大人这个钦差居然还做得这么稳当,这个马大人真不容人小觑啊。
莫尽言一到船厂,正好赶上万斛船试水,数百名桨手将船桨划起来,万斛船缓缓从闽江驶入入海口,莫尽言和俞思冕陪着钦差大人站在船头,如履平地一般稳当,瞭望着无垠的海面,吹着迎面而来的腥咸的海风,顿有一种豪气万丈之感,心中积压多日的抑郁之气都一扫而空。
返航之后,马大人笑眯眯叫过莫尽言:“这几年时局动荡,未能如期前来查验万斛船,但我们心中一直记挂着这事,并且相信莫师傅一定能够造出万斛船。莫师傅果然没有令我失望。”
莫尽言有些赧颜道:“其实我做的只是初步设计,真正造出大船的,还是船厂的师傅们。”
马大人笑着点点头:“这个道理我自然是明白的。三艘大船我已经看过了,皇上的意思是需要五艘大船,所以还需要莫师傅再帮我们造两艘。此外还需要十艘五千斛的大船,形制还是由莫师傅设计,不知道两年时间是不是足够?”
莫尽言黯然道:“多谢马大人赏识。只是尽言恐怕无能为力,无心设计船只。”
马大人挑眉道:“哦?莫师傅可有什么烦心事?”
莫尽言苦笑一下:“说来不怕马大人笑话,我大哥俞思冕您也是见过的,他其实是我的契兄。他是镇东卫的指挥使。”
“近日南騀岛大捷,我也略有耳闻。俞大人真乃真英雄,是福建百姓之福。”马大人似乎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诧异,“俞大人怎么了?”
莫尽言苦笑了一下:“俞大哥的父亲是京中的户部大员。”
马大人恍然大悟:“俞砚俞大人是他父亲?”
莫尽言点点头:“正是。俞大哥被牵连,不知道能否逃过这一劫。”
马大人沉吟了一下:“原来如此。”
“所以对不住马大人,五千斛的大船,林师傅他们也能胜任的,我目前实在无心无力。”莫尽言满怀歉意道。
马大人笑了笑:“莫师傅尽管放心,俞大人是国之栋梁,皇上英明神武,定然不会不辨是非的,俞大人必定能够逢凶化吉。所以莫师傅只管安下心来做船。”
莫尽言听见马大人这么一说,心中升起一丝希望,心道:难不成得遇贵人了?
当下便道:“借马大人吉言,希望俞大哥能够逢凶化吉。既然马大人这么相信尽言,那尽言便静下心来好好做船。”
马大人道:“这就对了,莫师傅只管造好船,皇上不会忘记你的功劳。”
数日后,朝中的赦免圣旨送到,说是俞思冕在抗倭战争中劳苦功高,保护一方平安,又因远离京中,并未参与其父的谋逆事件,且曾拒绝过其父的勾结谋逆,足见其对今上的忠心,赦免其株连之罪,依旧令其坐镇镇东卫。
此时马大人已经离开船厂返京,莫尽言想起他说过的那些话,心如明镜一般,只怕这其中少不了马大人的功劳。
俞思冕抱着莫尽言,有种劫后余生的感慨。
莫尽言贴着俞思冕的颈脖:“我想的没错,马大人真是我们的贵人,俞大哥。”
俞思冕吻吻莫尽言的唇:“我不知道马大人是不是贵人,但是我知道言儿是我的贵人,这是毋庸置疑的。谢谢你,言儿。”
莫尽言回吻俞思冕:“遇见你,也是我一生最大的幸运。谢谢你,俞大哥!”
两年后,莫尽言顺利造完两艘万斛船和十艘五千斛船,算是答谢了马大人的知遇之恩和救命之恩。
南騀岛之役之后,沿海一带平静了许久。新皇派使出使倭国,准许其每年来天朝进贡一次,自此,倭贼几乎绝了迹,沿海一带的平静持续了数十年之久。
海上太平,俞思冕打算辞官归隐。但是却收到了一封署名为马三保的人的来信,信中邀请俞思冕为下西洋活动保驾护航。
俞思冕和莫尽言两人思索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