咧地跑过去之后,才松了一口气。
“你的侍女……现在在我那里。”身后的人低声说道。
陆浣晨回头看去,发现救她的人竟然是易瑄乔。
自那日别后,他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他那晚没有参战,昔日的旧伤看起来已经完全痊愈了,不过西山金煞的其他人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们全部死在了陆西白的剑下。
陆浣晨神色复杂地看着易瑄乔,不明白对方的真实用意。他们之间隔着那么多条性命,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要杀掉她或者让别人杀掉她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他却选择救了她。
易瑄乔略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看得出来,他似乎在极力让自己装出一副冷漠的样子:“你不用担心,我暂时还不会杀你。”
这句话明明很生硬无情,但是易瑄乔说出来,却有些变了味道。
他的心里也很复杂。
当初易瑄乔对陆浣晨是有好感的。少女亭亭玉立,少年意气正发,他对她的喜欢是藏不住的。可是后来陆西白杀了他的二哥三哥,血洗了西山金煞的老窝。而这一切都与陆浣晨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这让他既不能完全对陆浣晨狠下心去,也不能一点都不介怀。
陆浣晨跟着他回到了他暂时住着的地方。
陆浣晨并没有来过这里,不过从外表来看,之前应该是魔教里某个身份不低的人居住的地方。
易瑄乔并没有骗她,霜月确实在他这里。不过她受了重伤,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与此同时,陆浣晨还发现了摊开在房间桌子上的一幅画像。
尽管不是一模一样,但是细看起来,画中人的模样与霜月的眉眼极尽相似。
原来易瑄乔当初没有骗她,他们确实在找人。只不过这个人竟然是霜月。
“她已经昏迷了两天了。”易瑄乔说道。
陆浣晨半跪在霜月的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
易瑄乔又看了她几眼,最后什么都没有说就转身离开了,在他即将出门的那一刻,陆浣晨对他说了一声“谢谢”,尽管声音很微弱。
易瑄乔的步子顿了一顿,继而走了出去。
一直以来都是霜月无微不至地照顾着陆浣晨,很少有现在这样的机会。陆浣晨守在霜月的床榻前,看着面无血色不省人事的她,却也不知道能做些什么缓轻她的痛苦。
临近晚上的时候,易瑄乔没有来,反倒是商颜雨来了。
陆浣晨不知道他们两个之间具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易瑄乔为什么也救了商颜雨,但她唯一确信的是,商颜雨目前还不知道她父母的死因与陆纪有关。
这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你先去清洗一下,换身衣服吧。”商颜雨将拿来的衣服放在了桌子上。
陆浣晨看了看床上的霜月,最后还是起身,抱着商颜雨给她的衣服往外走。
“……是你杀了万俟律?”她走到一半的时候,商颜雨忽然开口问道。
陆浣晨停下了脚步。
商颜雨微微眯起了眼睛,眸中带着些许好奇的神色:“你难道不喜欢他吗?”
陆浣晨知道,商颜雨还没有完全放下对她的恨意,只不过她现在的表现与她认知中的“陆浣晨”大不相同,才迟迟没有下手。
“他一早就是姐姐的准夫婿,我于他,从无半点情分。”说完,陆浣晨也不管商颜雨信不信,就抱着衣服出去了。
陆浣晨被救之后的第四天,霜月仍未清醒,她住在院子的最里面,外面全都是易瑄乔的手下,与其说是保护,更像是监视。之前躲在地窖中,她与外面的消息就被全面封锁了,也不知道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唯一肯定的是,局势或许有了些微妙的变化,说不定已经发生了逆转。因为这两天易瑄乔的心情一直不太好,如果不是他们联盟内部出了什么麻烦,就是外面发生了不可控制的变故。
窗外的雨下得越来越大了。
陆浣晨照例帮霜月清洗了身子,抱着木盆准备回房睡觉,结果她一推开门就看到了站在屋外的易瑄乔。他的衣服已经湿透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了这里。
“你……”陆浣晨惊诧地看着他。
易瑄乔深深地看了她两眼,最后留下一句“早点休息”就离开了。
这些日子易瑄乔也变了不少。
原著中的西山金煞并没有死去,易瑄乔也一直是一个很阳光的大男孩。然而现在有了陆西白这么一个大变故,西山金煞死的只剩下易瑄乔一人,他再无兄长庇佑,仿佛一夜之间长成了一个真正的大人。
陆浣晨有些惊疑易瑄乔的反常举动,不过她没有开口询问他,微微颔首后,她很顺从地抱着木盆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之后的几天,陆浣晨再没见到过易瑄乔。他像是有意避开了她。
这天陆浣晨一如往常地陪伴在霜月的身边,屋外忽然传来了剧烈的声响,紧接着,脚步声传来,那群人似乎来到了院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