恪点头,脸色阴郁的问:“他人呢?”
“他啊,”颜生半靠在墙上,指了指屋里:“里边躺着吧。”
郑临挨得那一脚挺狠,躺在地上差点岔气,这会儿还没爬起来,听见外边有人说话,心里还直犯嘀咕,然而没过多久,他就听脚步声近了,有个满脸悍冷的男人过来,那架势就跟要杀人似的。
事实上,要不是见颜生没事,周恪非宰了他不可。
即便这样,郑临也没讨到好,拎起来几记老拳,牙都掉了俩。
颜生把门关上,进客厅一看就笑了:“我都打过了,你就别生气了,毕竟还有老太爷的面子在,打的狠了也说不过去。”
郑临这辈子都没这么狼狈过,嘴角都冒血沫了,看着地上的牙,差点没哭出来。
周恪余怒未消,冷冷道:“这种货色,打死也不为过。”
“别啊,这么大一人,打死了埋哪儿?”折腾了这么久,颜生原本盘起的长发都有点散,她在沙发上坐下,顺手解开了,笑吟吟的说:“他为难的是我,你倒比我还生气。”
她酒喝的不少,玉面飞红,平添几分妩媚,长发散下来,眼波流转间,当真动人。
周恪不知哪里冒出一股火气,别过脸去,口气也不太好:“是,反正你也不在乎,我多管闲事而已。”
“刚刚还生他气呢,现在怎么冲我开火了,”颜生不以为意,踢了瘫坐在地上的郑临一下:“去,给周公子泡杯茶,败败火。”
郑临捂着腮帮子,一瘸一拐的站起来,泡茶去了。
他走了,颜生才问:“你怎么在这儿?”
周恪语气生硬:“有个朋友结婚,提前几天在这儿聚聚。”
“结婚是喜事啊,绷着脸干什么,”颜生瞟他眼,说:“我又不欠你的。”
周恪扭头看她,那目光里有种说不出的矛盾与柔情:“小姑娘家不要喝这么多酒,不安全。”
“我有分寸,”颜生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笑:“在外只喝六分,多了一滴也不沾。”
周恪看样子是想继续说句什么,然而郑临已经捧着茶杯一瘸一拐的过来了,他顿了顿,也就停了口。
这是顶级套房,茶叶也差不了,隔着一段距离,就能闻到那股清香气,颜生打开盖子后,那气味就更明显了。
“郑临啊,”她拿杯盖拨了拨,笑着问:“你没在里边吐痰吧?”
郑临差点哭了,他说:“真的没有。”
他就想占个便宜,可没想到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没有就没有吧,”啪的一声,颜生把茶杯盖子合上,推到周恪面前了:“喝吧,专门给你泡的。”
周恪看见郑临就觉得膈应,这会儿恨不能把茶杯给砸了,长吸口气才忍下,冷冷说:“我不渴。”
“架子还挺大,那我去给你泡一杯,行不行?”颜生站起身,笑了:“谢周公子今晚帮忙。”
玩笑归玩笑,颜生并不是不知好歹的人,不管怎么说,周恪专程跑过来救她,就是很大情分。
知道她可能出事,他出了一脑门汗,甚至打算撞门,也都是真的。
周恪冷哼了一声,却没拒绝,郑临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颜生又没让他走,就木乃伊似的站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
颜生泡茶的速度很快,没多久就端过去了,热气袅袅,当然是不能立刻喝的。
周恪垂着眼睛看了会儿,忽然问:“怎么喝的这么多?”
“今晚有个饭局,”颜生脸上一点情绪都没露:“谈了点事,喝的也多点。”
“你要是不想,别人怎么也劝不了的,”周恪笑了,毫不客气的戳穿了她:“我看起来这么好糊弄?”
苏家的家业摆着,能叫当家人出去品酒挣业绩的人,还真找不到几个,照颜生的身份,说句以茶代酒,也没人敢真的勉强她。
颜生懒洋洋的说:“太聪明的话,就惹人讨厌了啊,周公子。”
周恪思维敏锐,立马反应过来:“黄了?”
大概是因为郑临还在,他说的有些模糊。
颜生转过头去看他,他也没躲,就这么跟她对视,过了会儿,颜生点头说:“是啊,黄了。”
“好事啊,”周恪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要是说出来,可就有点讨厌了。
“周公子,”颜生不咸不淡的说:“喝你的茶吧。”
她这句话已经带着点刺了,但听起来比之前那些顺耳多了,周恪端起茶喝了口,说:“茶叶败火,你要是火气旺,也该喝几口压压的。”
颜生斜他一眼:“可惜没人伺候,我自己也懒得动弹。”
“这有什么难的?”周恪深深看她一眼,低头吻住了她的唇,渡了一口过去。
他唇齿间的气息很清新,颜生并不讨厌,周恪很会把握分寸,浅尝辄止之后,就停了动作。
“这个新的怎么样,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