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香气袭人的红液,微微皱眉。她不太喜欢单宁重的红酒,口感有点酸涩。她一大早就接到了白建生的催命电话,告诉她了一个她最不想听到的消息。
‘啪’一声尖锐的玻璃碰撞的声音打破了原本的和谐,听他说了一大堆大道理,沐心玥终于没了耐心,把酒杯往桌子上重重一放,残酒撒了一地,“爸,这种事你怎么能答应呢?”
“是你妈妈亲自给我打的电话。”
沐心玥一愣,“妈妈?”她悻悻道,“从前我也没见你这么听她的话,现在倒把她的话当圣旨了。”
白建生不语。
她甩了甩手上的酒渍,“她开口让石斌跟着你干就算了,您倒是大方,直接让他入股商会!”她叉着腰站在电视机前,把白建生的视线挡了个严严实实,她进门的时候连鞋子都没换,高跟鞋踩在羊毛毯上印出一圈圈的黑印子。白建生往地上瞄了一眼,虽然心疼,却不敢吭声,幸亏章莉今天不在家。要不然,看见这丫头这么糟蹋她的宝贝,又要跟他唠叨个没完了。
看她抓耳挠腮的样子,白建生仍然装作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慢条斯理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瞬间把脸都扭成了一团:“我的闺女啊,你沏了多少度的水?”
沐心玥白了他一眼,“刚烧开就往嘴里灌,不烫你烫谁……”然后一屁股坐到沙发上,斜了一眼白建生一眼,没好气地说:“您还知道烫得皮疼,我可是被坑得肉疼!”
“就你这脾气,谁敢坑到你头上?”
沐心玥仰着脸,“那也是随了你。”
“啧,你这孩子……”
“怎么着,我还说错了?您不是一向不肯吃亏的嘛,这次怎么这么爽快就答应了?您这是唱的哪出啊您跟我说说,让我也学学。”
“那你说,圈子就这么大,他碰巧知道了爸爸能怎么办?”看她亲爹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沐心玥心里明镜似的:“得了吧,虽然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可只要您不点头,他们能这么快知道这好事?他属狗的啊!”
白建生也不说话,时不时往电视上瞄几眼,沐心玥气不打一处来,弯腰拿起遥控器‘啪’地一下就把电视关掉,“看看看,有什么好看的!”
白建生终于把视线收了回来,瞥了她一眼,不紧不慢地说:“爸爸的就是你的,你跟他们这些人有什么好争长论短,你觉得我会把属于你的东西白白送给别人?老子又不是慈善家!他占了再多的便宜,都会……”
沐心玥一听就知道这事的确是他授意的,哪还有耐心绕弯子,“我一猜您就就是故意的,您刚才还装糊涂!”
白建生只顾喝茶,看也不看她一眼,“你也知道我是在装糊涂啊。”
沐心玥狐疑地看着他风云不动的样子,灵光一闪,立即变了脸色,“爸爸……”她不可思议地低呼。
“明白了?”白建生放下茶杯,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还不笨。我就说嘛,我的女儿我知道。”他头一次认真打量眼前这个已经亭亭玉立的女儿,原来她早就长大了,只是才肯让他发现而已。
白建生眼中闪烁的骄傲直直击中沐心玥的神经,她笑了,心中莫名释然。也许,她一直都是他的骄傲。
白建生神情严肃,字句郑重:“有爸爸在,绝不会让你吃亏的,更不会任由别人欺负你……和你妈妈。”
沐心玥眼眶微红,低头掩饰着拨了拨垂下的刘海,轻声说:“我知道。”仿佛怕他不相信一般,她抬起头,无比认真地说:“我真的知道。”
过了一会儿,她又犹疑地问:“可是,妈妈知道吗?”
白建生的眼神一顿,说:“你是我的女儿,你知道就好。”他轻松地靠在沙发上,“好了,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别再像上次一样跟爸爸还拐弯抹角,外人的闲话可信与否、真假是非与我而言都没什么意义,可你的话不一样,因为我最相信的就是我的女儿。”
沐心玥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了一股底气,也许是深藏已久的心结豁然打开,也许是父亲的话终于能触动到她,“这可是你要听的。”
白建生点头。
于是她走过去,坐在他的身边,直言不讳:“不管怎么说你在那个家呆了十多年,家里的情况你了如指掌,我姑姑不是爷爷亲生的,可爷爷的脾气你也清楚,他生前就说沐家家产绝不会留给任何一个子女独占,所以妈妈他们从没说过她不是这个家里的一份子,也没说过不分给她一分钱。工建的房子统共分了六套,除了现在大院的那一套之外,一家一份,我爷爷这样做算不算公平?”
白建生点头:“算。”
“好!”沐心玥拍了一下大腿,“那她自己入不敷出,大笔一挥就把自己新分下来的那套变卖了,她怪得了谁啊?”
“这是她自己的事,谁也怪不了。”白建生客观地说。
“可她不这么觉得,她觉得爷爷和妈妈他们从没把她当作自家人。现在市政在中政区分的三分之一商铺统共两千平,被她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全部拿走做了抵押,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