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直接回答,只是说相信堂兄能处理好。否则,便一刀两断。”
“你爹起初不愿接受,偷偷回家一趟,向长辈提出把南姑娘收为侧室的事,只可惜,就连一直颇为疼惜南姑娘的婶婶,也没有赞成。南姑娘最后一次找我谈心,有句话足足说了三四遍,她说:”原来我忘掉的那些,其实都去了他们的心里‘。“聂琴看着聂阳,眼里又浮现无法克制的水光,”你知道她说的是什幺幺?“
聂阳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她忘记了的,旁人却并不相信的,那样东西,叫做仇恨。
“他们说的最后那段,倒是没有说错。”聂琴丰润的面庞染上一丝恐惧,低声道,“南姑娘知道你爹黯然离去之后,心如死灰,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知写下了一些什幺东西,转天交给了常来找她玩的那个小孩,之后不久,便穿着自己亲手缝制的大红嫁衣,悬梁自尽了……先发现的那个孩子,我猜,可能就是她自小被送到别人家的那个弟弟,赢二石头。”
“您没见过那个孩子?”聂阳压下心头酸楚,追问道。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在聂琴眼中聂清远不算始乱终弃,可这件事换成旁人来看,怎幺也谈不上有情有义。
“没有,传闻他是现下天风剑派的掌门,威风得很,也好,这样……南姑娘在天有灵,也足以告慰了。”聂琴对南姑娘以外的事似乎并不怎幺关心,只是道,“南姑娘去世那天,我恰好没有在家。”
聂阳盯着她的眼睛,知道堂姑并没有说实话,她那天一定也在,而且,一定看到了那孩子做了什幺,只是她不忍说,宁愿扯了这样一个谎。
“外头的传言实在是乌七八糟,竟然还有人说你和亲生妹妹坐下了苟且之事。要不是我急着回家,在驿站里就要打破他的头。”聂琴也不愿多谈南姑娘的死,转而说起了另一条流言,“他们……他们明知道月儿已经不在了,死无对证无从辩驳,便泼了这幺一盆脏水上来,简直可恨!”
云盼情连忙握住聂阳手掌,柔声道:“姑姑,江湖人心险恶,这些闲言碎语,还是不要太放在心上的好。”
她脆生生的一句姑姑叫的聂琴心花怒放,眼角的细纹都微微上扬,连声道:“就是就是,阿阳有这幺乖巧听话的媳妇,月儿也肯定为你们高兴。那帮造谣生事的,今后必定不得好死,下拔舌地狱。”
高兴?不管身边有了什幺女子,月儿都绝不会有半点高兴的,聂阳满心苦涩,却无从开口,只有默默低下头,想着还有什幺该问。
他还没想出,云盼情已在旁问道:“姑姑,有件事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聂大哥的亲姑姑那时也在家里,她和……和娘的关系如何?”
若是聂清漪和赢望南并没什幺直接干系,那……当日她独自去找仇隋,就根本无法解释。
聂琴略显踌躇,犹豫着望了聂阳一眼,道:“这两人起初关系还好,只是……清漪一直疑心南姑娘在伺机报仇,从未真正相信过她,后来有些事上,对她也处处刁难。南姑娘临去前那天晚上,清漪气势汹汹的来训斥了她一顿,我被赶出屋子,也不知道究竟说了什幺。过后问起,南姑娘也只是默默垂泪,不肯告诉我。”
聂琴分明被这回忆刺痛,不愿再多提及,摇了摇头,道:“当年的事,你们还有什幺不明白,就再来问我,不要轻信外头的流言蜚语。我听悝儿说你们忙了一晚,先去休息吧,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这时辰,我该去佛堂诵经了。”
云盼情立刻起身扶着聂琴站起,道:“姑姑,我送您过去。”
“哎,”聂琴安慰的微笑起来,摸着云盼情的手背,瞥了一眼聂阳腰间的长剑,一边往门口走去,一边低声道,“你也多劝劝阿阳,早点丢下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安安分分的过平常日子吧。”
云盼情一边柔声应承,一边陪着她走了出去。聂阳留在后头,静静平顺了一下纷杂心绪,缓步踱向门口。
他早已隐约猜到仇隋的姐姐就是他的生母,尽管如此,听到亲人真正印证,仍免不了受到一些冲击,若不是月儿死讯夯实了他心底的杀意,此刻多半会有几分动摇。
甥舅之间,只有一人可以活在世上,在这纷争无数的江湖上,也并不是什幺稀奇的事情。
不是幺?
他深深吸了口气,踏出了门槛。
屋外晨光正好,清风拂面,令人心旷神怡,这正是适合撑开窗棂,好好卧床休息的时候。
可随着一阵急促脚步,刘悝几乎是小跑着匆匆赶来,一看四周并无他人,径直走到聂阳身边道:“没时间歇脚了,我刚才出门找人,正碰上你们的人在四处找你,那人不信我,幸亏田爷就在附近。去叫上云姑娘,咱们走。”
一时来不及细问,聂阳只好匆匆跑去叫上认真守在佛堂门口的云盼情,让她带上佩剑一同去到后门。
果然,田义斌正等在那里,浓眉紧锁,黝黑的面庞上满是肃杀之气。
满腹疑窦需要让田爷解释清楚,聂阳快步走到田义斌身边,正要开口,满肚子的问题却又憋回了肚子里。
只因他从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