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在书房外面听到隐晦的声音,打发佣人把宵夜撤了。
两个人闹起来不知道要多长时间。最开始姜微还不这么放肆,除了晚上在卧房里,其他地方和时间是不会乱来的。管家记得第一次佣人惊慌地拿着床单给他看,早上到少爷卧房里收拾出来的,又是体液又是血的,乍看很可怕。老管家心里却松了一口气,两个男孩子从小相依为命,一年见不着父母一次,出什么情况都是正常的,但他那时候想不到陈礼的身体有异,也觉得这种事情毕竟不会长久,说不定新鲜劲儿过了就没了。
但事情的发展趋势让管家心惊,他这半年开始毫不收敛,白天逮着在影像室的地毯上就做,花园亭子里也能做,有时候闹到餐桌上,把旁边伺候的人都吓得心惊胆战。这些都还不算最糟糕,以前姜微很讲规矩,早起早睡,按时回家,时间安排很好,现在全不是这样,有时候两个人玩到凌晨了还在外面,管家不得不打电话给司机询问情况,司机在酒吧外头等得睡着了,说酒吧两点钟打烊,您再等会儿,打烊了肯定出来。管家气得胡子发抖,都是陈礼把少爷带坏了,去什么地方不好跑到酒吧里,多危险啊!
其实这个责任不在陈礼,姜微虽然不贪图玩乐,但是耐不住也有应酬。
和姜家交好的几户门第大多都有他这么大的孩子,也都刚刚成年不久,一群有钱有闲的公子哥趁着爹妈不在家跑出来玩,有时候把整个小酒吧包下来,里面都是些声色犬马的东西。姜微带着陈礼去,但是陈礼在这些人中间说不上什么话,多半是姜微在桌子上打牌,陈礼在后面沙发上端着个果盘,从西瓜吃到猕猴桃,瞪两只眼睛干看着姜微的后背。
一次两次还好,第三次陈礼就真的无聊了。他看着姜微身边的杯子没有酒了,走过去把杯子换下来偷偷换了杯雪碧,姜微眼睛盯着牌没多看,只说了句谢谢。陈礼撇撇嘴退下去,过一会儿又上来,说我去上洗手间,姜微嗯一句,旁边的人正催促他出牌,他的手指在红桃2和黑桃中间徘徊。陈礼知道他没功夫理人,撇撇嘴不甘不愿地离开。
等姜微这一局打完了,拿起杯子喝到雪碧差点呛到气管里才想起来,陈礼已经不在周围,姜微推了牌桌去洗手间找,没找着人,外头也没有。这个酒吧不大不小,人倒是挺多,姜微有点着急,掏出手机要打电话,后头有人撞了他一下,从他身侧走过来。
一个男人穿着服务生的兔女郎制服,领口红色长领带垂在胸前,黑色的皮质紧身连体衣可能有点小,把胸肌和屁股都撑得鼓鼓囊囊的,呼吸之间仿佛随时会爆裂开来。黑色的网洞丝袜紧紧地包裹住健壮匀称的两条腿,在大腿处还开了个口子,那么大尺寸的高跟鞋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找来的,闪着珠光的细跟起码有十厘米高,别说男人了,女人能走顺畅了也不容易。
陈礼脸上还画了两笔妆,左眼角点着一颗桃红色的爱心,他朝姜微抛出一个暧昧的眨眼,一屁股坐在旁边的高脚椅上,掏出烟叼在嘴里冲姜微笑:“少爷借个火吧。”
姜微不抽烟,身上也没有打火机,他把那根烟抽出来兜头吻住陈礼的嘴唇,上面有蜂蜜唇膏的香气,他把那油腻腻的唇膏舔掉,狠狠咬在嘴唇上:“哪儿来的衣服?”
陈礼摸着大腿上的丝袜,高跟鞋勾着他的小腿肚子:“谁让你顾着打牌不理我?好看吗?”
“好看,”姜微急切地说:“买一套回家,以后天天在家穿。”
“你注意点,”陈礼微微推开他:“公共场合,又不是情侣酒店。”
姜微笑了:“现在知道是公共场合了,你不怕被人看到?”
“反正那群人不会搭理我,看到了又不会怎么样。”
“你不喜欢来,那下次我们不来了。”
“真的?”
“真的。也不是一定要来的,重要场合的时候在就行,这些都是小打小闹。”
陈礼满意了,但他既然衣服都换了,玩也玩开了,索性就放开一回。舞台上有人在跳舞,他蹬蹬蹬跑了上去,把高跟鞋踢掉,抓着舞池中央那根钢管大跳艳舞,他眼角的桃红爱心正对着姜微,岔开双腿摇臀抖胯,姿势是下流的,但引得周围的人一片叫好声。姜微看得目瞪口呆,站在他身边有人夸,这男孩子身材真好,跳舞跳得也好看,怎么从前在这里没见过?姜微心里是极其痛快的,仿佛全世界都能知道他的陈礼有多么好。
还有人写电话号码和名片递上去,陈礼没要,远远冲着姜微吹口哨:“亲爱的,好看吗?”
姜微近乎感动,陈礼是那么的耀眼夺目,那么的惊艳绝伦,只要他想,他能站在世界的中心,他怎么会看得上自己?何德何能让自己拥有这么好的人?看他拨开人群朝自己走过来,两人拥抱激吻。陈礼气都没喘上来,一只手还拎着高跟鞋。
“我不知道你现在想不想cao我,但是我现在很需要你那根东西。”陈礼低声说。
姜微抓着他的手摸到自己勃起的胯部:“你说呢?”
两人牵着手急忙离开酒吧,他们从后门出来,就在飘荡着食物残渣气味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