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翻身而起,用力将林安歌的右手摁压在床上,夺去他手中的利器,狠狠的刺去。
林安歌惨叫一声,右手掌心被利器穿透,血淋淋,痛的心都在颤抖,几乎晕厥。
这一系列的动作快如闪电,林安歌甚至对那段记忆有短暂的空白,只有那痛是刻骨铭心的真实。
苏珏震怒,下手极重,利器穿过血肉钉在床板上,一把抓起林安歌的头发,迫使他扬起脸,“难怪这些日子这么乖,竟然敢存这样的心思。”
林安歌泪水满面,全身发抖,咬牙恨道:“怪我自己无能。”
苏珏哈哈大笑,眼泪几乎都流出来,戏谑的盯着林安歌,道:“跟天佑六年了,他没告诉你朕在九岁那年遇刺,从那以后,哪怕睡觉都会有三分醒。”
这时,殿内已经黑压压的来了一堆子的人,侍卫拔刀相向,却听苏珏严肃的发号不容违抗的施令,“通通退下。”
众人面面相觑,犹豫片刻,然后才躬身退出。
苏珏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安歌,“知道刺杀朕的后果是什么吗?”
林安歌挣扎着用左手颤巍巍的去拔利器,但太痛了,他不敢动贯穿他掌心的石器。
苏珏重重的吐出三个字,“诛九族。”
林安歌似乎好一会儿才把那三个字听进耳朵里,艰难的抬头去看苏珏,双眼红通通氤氲含泪,嘴唇白惨惨上扬含笑,弱弱的质问道:“你知道他们是哪里人氏,家住哪里吗?”
苏珏笑了,拍打着林安歌的脸颊,“朕不该说你蠢笨,你是无知,只要朕一声令下,就算天南海北,都能把他们找出来,你不会怀疑朕有这个能力和权利吧?”
林安歌愣住了,然后跟发疯似的抓苏珏,伤口的鲜血不停的往外流,似乎在流尽身上的最后一滴血,“你配做皇上…皇上怎么可能是你这样的…”
“啪——”
苏珏狠狠的打了林安歌一记耳光,他最恨人提起这个,勃然大怒,“朕看你真的恃宠而骄…”一面说,一面残忍的毫不留情的把那利器拔出。
林安歌的惨叫哀震月影宫,短暂的昏迷,瞬间只觉得的头皮被拉的往上提,肚子上挨了两脚。
苏珏像只愤怒的雄狮,咆哮着暴打林安歌。
“是不是天佑说的,朕不配做皇上?”
林安歌蜷缩的躺在地上,口吐鲜血,鼻青脸肿,奄奄一息。
苏珏又是一脚,怒吼道:“是不是天佑?啊!朕不配做皇帝,难道那个优柔寡断的苏玉就配吗?他不过比朕早出生半个时辰,凭什么好的东西都先紧着他?”
“…”
“从小到大,朕哪一样不比他做的好,为什么?凭什么?他就是太子,而朕只能是贤王?”
“…”
“贤个屁,先帝想用这个字束缚住朕,简直是笑话。”
“…”
“苏玉不是很仁慈吗?那就让他当那个狗屁贤王。”
“…”
“朕夺了兵权,你猜他说什么?”
苏珏突然平静下来,一步一步的走近林安歌,蹲在地上,嘴角带着嗜血的笑容,声音可说是温柔的令人心惊胆战。
林安歌后知后觉的才明白是哪句话让苏珏发狂,恐慌的两手撑着地,企图挪到那千斤重的身子。
苏珏像是一面回忆,一面在讲最荒诞无稽的笑话,轻声道:“他说,你既然想做皇帝,就应该告诉他,他会让给我的。”
林安歌只觉得自己在跟来自罗刹场上的恶魔在一起,徒劳的想躲避。
苏珏紧接着声音暴跳如雷,“让?他说的倒是轻松,怎么说的那么大度,真就让他让,他肯吗?连太子都做的那么平庸,也没见的他让给我。”
“…”
苏珏哈哈大笑,“虚伪,虚伪至极,不就是想让朕留他一条命。”
“…”
“他不是愿意让吗?朕就让他做贤王,去朕的封地,哈哈…”
林安歌也跟着笑了,“原来这皇位是你抢来的啊,怪不得也不配。”
苏珏的笑声戛然而止,良久,幽幽的道:“朕若不配,那天下就没有人能配的上的人,你知道为什么吗?”
林安歌一点都不想知道,怕到极致,反而有种前所未有的轻松,他不相信苏珏能找的到他的亲人,尽管他对他们只有怨,没有爱,他也不愿意因为自己而连累他们,林安歌希望他们平平安安的过彼此各不相干的日子。
苏珏全身带着戾气,霸道的说:“因为不管是谁,朕都不会让他高枕无忧的坐在象征着最高权利的龙椅上。”
屋门外,黑压压的跪了一地人,里面的话断断续续的听见不多,可他们恨不得堵上自己的耳朵,能不怕吗?
真怕他们的皇上灭口,皆是为自己悲哀,更可怜里面的林安歌,以皇上的性子,应该就是凌迟处死。
只是让他们震惊的是,一阵拳打脚踢声停止后,苏珏居然传了谢南星,而且是下令,必须救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