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龙床上,从此便享受极致的荣华富贵,可人家林安歌偏偏不稀罕,还说什么非常非常痛苦,这让一个帝王很受打击。
苏珏无精打采和心事重重在大臣的议论纷纷和满腹疑惑的退了朝,对着蓝天白云哀声叹气。
德福揣摩着圣心,端着茶盏,低声道:“皇上,算算林公子进宫,也有三个月了,从来不争不抢倒是个省心的人。”
苏珏没好气冷哼道:“不争不抢?那是人家不稀罕,你说,他每天做这个轻狂样跟谁瞧呢?”
当然是给您瞧呢,德福自然是没敢说出口,只干笑着道:“想来林公子就是这个脾气。”
苏珏自欺欺人的信了,只是过了一会儿,顾墨笙来了,把那句话彻底否定了。
德福恨不得上前捂住他的口,一个劲儿的给顾墨笙挤眉弄眼,可哪里拦得下,“他在我们府上时,就一直躲在天佑身后,连个话都不敢大声话,我竟然不知他轻狂的很。”
苏珏皱眉。
顾墨笙又道:“想来是您没有赏赐他什么好东西,想当年天佑用半个馒头就能把林安歌哄的死心塌地。”
对于顾墨笙的话,德福是一句都不信了,至少关于林安歌的都是错误的。
可苏珏不知怎么就迷了心智的信了,随便赏了些东西。
“都送过去了?”
地上的太监道:“是。”
苏珏:“他高兴吗?”
那太监吞吞吐吐的道:“…林公子…不像其他主子…”
苏珏心情没来由的变得很差,打断道:“他说了什么?”
太监道:“…回皇上,林公子问您,什么时候放…他出宫?”
苏珏脱口骂道:“出个屁,这辈子他就别指望。”说着将手中的茶盏重重的扔到地上。
殿内静悄悄的只听到慌乱的心跳声,等着风雨欲来,可谁知苏珏生了一会子闷气,倒也没怎样。
月影宫从这日起,赏赐就没有断过,林安歌没有收或者不收,也从不谢恩,起初还懒懒的瞥上一眼,后来连这一眼都省了,他想着,总归是宫里的东西,将来还是宫里的。
江十八等人可是高兴的不得了,认为苦尽甘来,时不时还要劝一劝林安歌。
林安歌靠坐在软榻上,透过窗纱看着漫天飞舞的雪花,身上盖着两床被子,依旧是感觉到冷的不得,特别是左臂,又酸又痛,不禁感叹今年的冬天特别冷,再没想是因为身体受损的缘故。
到了晚间,苏珏来了,林安歌先哄了孩子睡着,才把自己裹成粽子似的去了上屋。
苏珏调笑道:“有这么冷吗?”说着就开始一件一件的扯着林安歌的衣服,“还是想和朕玩点别出心载的?”
林安歌微微蹙眉,推开苏珏,自己慢慢悠悠的脱去厚重的棉袍。
苏珏眯起眼睛看着他,嘴角一直挂着戏谑的笑容,原来轻狂样儿都是因为赏赐不够,屋子里摆满了奇珍异宝,林安歌也就乖顺了。
苏珏搂着林安歌正准备寻欢时,不想林安歌突然说道:“已经下了五日的雪。”
苏珏在林安歌的脸上又啃又亲,一路往下,到了脖颈处狠狠的咬了一口,“是啊…”话音未落,苏珏不知怎么才意识到,林安歌已经许久没有和他说过话了,他们二人的相处模式,就是一个嘲讽,另一个沉默,这哪里是顺从,简直就是无视,苏珏双手撑着床,居高临下的看着林安歌,冷冷的问了三个字,“怎么了?”
苏珏的眸光让林安歌有种被猛禽盯着的感觉,又怕又惧,别开脸,道:“…你能不能派人…告诉天佑…不用太着急赶路…”
苏珏怒极反笑,“你躺在朕的床上,心中居然想着别的人,知道是什么后果吗?”
林安歌大有赌气的意味,道:“我没想躺在你的床上。”
苏珏的手都扬起来了,就是没有落下,俯身凑到林安歌面前,鼻尖对着鼻尖,嘴唇对着嘴唇,“你怎么知道天佑为了你,一定会回到金陵城?”
林安歌侧身缩成一团,“会,一定会。”
苏珏在林安歌耳边轻轻吐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段青有了身孕,他们此刻还在逍遥居呢,正不知怎么恩爱,为什么要接你打破人家的生活?”
林安歌愣了许久,才挣扎着坐起来,眼睛布满水汽挡不住的哀伤和绝望,双手抓住被面瑟瑟发抖,“…几…几个月了?”
“四个多月了。”
林安歌迟缓的笑了笑,“难怪这么慢…原来…原来…是这样啊…”
苏珏突然后悔了,不该告诉林安歌,于是摸着他的头发,温声道:“你没事吧?”
林安歌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轻松的说道:“没事啊…青姑娘怀孕是迟早的事…天佑很高兴…是不是…”话音未落,那眼泪就跟断了线的珍珠似的,越哭越悲,越哭越痛,越哭越悲。似乎在埋葬他的那点虚无缥缈的希望。
他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和顾墨轩六年的生活,如同一场绚丽斑斓的梦,梦醒了,就会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