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跟着人群跑到屋檐下避雨。
凉风阵阵袭来,旁的人都还好,单就林安歌瑟瑟发抖。
雨越下越大,根本没有停下的趋势,林安歌抱着胳膊,脸色已经苍白,牙齿控制不住的打颤。
“林先生,好巧啊。”
“…巧啊…”林安歌满脑子都想不起此人是谁。
“没带伞吗?”
还没林安歌点头,对方热情的道:“我正好有,给。”
林安歌道:“…只有一把…还是…”
“我家就住在前面,走两步就到了,林先生只管拿去用。”
林安歌还想问他怎么还伞,谁知那人说完就急急的跑进雨中。
林安歌突然间就明白了什么,扭头四处张望,似乎并没有找到某个身影,湿冷的衣衫贴身,林安歌甚至能感觉到寒气一点一点的穿透肌肤,直入血肉,整个身子又冷又疼又沉又酸,尤其是受伤的地方,无不提示着他曾经经历过什么。
林安歌双手发抖的撑开伞,瑟瑟的走进雨中,回到家中,忙脱去衣衫,拿起茶壶想去烧些热水,谁知一提,愣住了,在一摸,然后打开一看,热气缓缓升起,林安歌转头往门外看,片刻后倒了一杯,喝下去,整个身子缓缓的,只是一会儿,身子又冷了,林安歌再喝一杯,就这样暖暖冷冷回来几次,茶壶空了,林安歌脸色泛红,口干舌燥,伸手摸了摸额头,果然又发烧了。
林安歌痛恨自己的身体,如此禁不起风吹雨打,头发湿漉漉的也不擦干就往床上倒下,蒙住被子,过了一会儿,被子被掀开,“安哥,这样会生病。”
林安歌双眸含泪,只咬牙道:“不用你管。”
“…”
林安歌坐起来,“你做这么多,不就想让我觉得你对我好,我就会感恩戴德的陪你上床。”
顾墨轩听了,配着这雨声,徒增凄凉悔恨,“…”
林安歌咬牙道:“不会的,永远不会,我不是给点好处,就能…”
顾墨轩忍不住打断道:“安哥,你不是,不是,我错了,我就是个混蛋,怎么能把你对我的爱,贬低…”
“不是你贬低,是原本就不值钱啊,半个馒头就能换来,有谁会在意?”
林安歌的说的每个字,仿佛化成细细的银针,又很又绝的扎进他的心脏,痛的他彻骨,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林安歌突然间想拉住他,太冷了,所以不想让这点微不足道的温暖轻而易举的消失,可所有理智阻止他伸出手。
林安歌脑子很乱,想起了很多往事,喜怒哀乐、恨怨愁苦,交织在一起,捋不清,也剪不断,正不得开交之际,林安歌听到脚步声,不禁抬头一看,只见顾墨轩搬来木桶,然后又进进出出几回,将其灌满,并试了试水温,“安哥,泡个澡,会舒服些。”
林安歌迷茫的看了他许久,眸中才渐渐清明,道:“和你说了,没用的没用的,你还在这里做什么?”
顾墨轩停顿片刻,情真意切的道:“因为我爱你,想让你好,想照顾你的一切…”
林安歌烦躁的道:“不用不用,你离开就好,回到金陵城你的家中,做他们的好儿子、好兄弟。”
“安哥…”
“既然爱我,就不让我成为众矢之的。”
“…”
“既然想让我好,就请多一些尊重,我不想再做什么男宠、妖精。”
“不是,你不是,我们拜过天地…”
“和你拜过天地的人又不是我一人,有什么好提的,荒唐、可笑,就像过家家一样,至始至终我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子,被你玩的团团转,在一起生活六年,却从来不知,会有那么多人恨我、怨我、恨我,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面对林安歌的质问,顾墨轩肝肠寸断,“你没错,是我的错,我错了,安哥,给我一次机会,仅仅就这一次,好不好?我会好好爱你,好好宠你,好好护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让你受任何委屈…”
“不受任何委屈?”
林安歌重复着顾墨轩的话,细细品味,像是难以理解,或者是不可思议,“以前你也说过,可事实呢?”
林安歌没有往下说,顾墨轩的心已痛到极致,“对不起,安哥。”
林安歌弱弱的说道:“别再说对不起了,我也有错,错不该和你在一起,所以,错了一次就行,不能再错一次。”
顾墨轩听了,悲痛欲绝,是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哽咽道:“以前的事,是我的错,以后的日子,我来赎罪,反正这辈子,我就是要缠着你,永远不会放开。”
林安歌安静许久,只回了一个字,“走。”
顾墨轩是很听话,真的就离开了,可到了第二日,林安歌不见洗澡桶,连想都不用想,顾墨轩后来又返回屋内,由不得的气愤不已,却没有办法。
林安歌全身上下又酸又痛,皮肤像是被火烧过似的,淋了一场雨,果然又病了,林安歌在床上出神的躺了半日,才鼓起勇气起来,想着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