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他像以前那样伸开双臂抱紧她,怀里的人急需他的温暖,就像抱着一个爱哭的女孩儿,如果这样可以止住单纯的眼泪他愿意为她遮风挡雨,把她藏在身后,不受一点点伤害,可是他不能。埋在肩窝的袁梦忧伤的泪水不住涌出眼眶,如果能定格在这一刻她愿意付出所有,一旦失去他的庇护和关注,她将无处可逃,如果能一辈子捆住他,就算只有这个人也好,可是她不能,两个人彼此相拥却都抚不平内心的疤。
保持缄默是对自以为是的人最好的方法,曲中羚对他接受袁梦的事不相信,只能她自作自受了。
周传被活生生凉在一边的那晚,袁梦当面道歉了,但被放鸽子的他虽然微笑着表示毫不在意可心里却记仇了。
他把这全都赖在吴维头上,故伎重演的借酒发泄不满情绪,先是旁敲侧击的说有钱人瞧不起人然后就原归正转的指责到吴维薄情寡义,事情翻扯到了五年前的同学联谊,都有了女友的吴维却不公开说自己有对象了,他喜欢上的女生主动约他却是看上了悠哉自在的吴维,这口气叫他怎能咽下,不会听的凑热闹,会听的都敬而远之,周传是名副其实的纯净无赖,没有之一。
对吴维的指摘,他本人还未反驳,坐一旁听说的袁梦受不了了,反问周传自己交不到女友反倒怨别人是哪门子道理,分明就是沾边赖。
周传挺不好意思,笑嘻嘻的对吴维拍拍打打,想蒙混过去。
一桌子上有他请来的钢琴师、大提琴手还有几个平时往来的音乐制作人,袁梦不客气的责备他,桌上没一个人替他说话的,大家对吴维和周传两人皮里春秋,觉得袁梦说的对,最后周传自讨没趣,贬低别人抬高自己的低略手段太过庸俗,活该弄个骚包。
不仅如此,讨袁梦欢心的计划在众目睽睽下彻底泡汤的恶果总归是他太过愚蠢,到现在他都没想明白袁梦为何不喜欢他,除了吴维和他的志趣、个性天地之别外,还有一个致命的毛病,他总是以狭隘的心去总结别人的所作所为却丝毫不觉自己尖酸的话多么令人尴尬。
“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好意思说那种话,是不是受刺激了?”
袁梦忿忿不平。
事后,别有居心的周传特意跟吴维道歉,那天太失礼,言多必失等等一些逼人原谅的话不然就要戴上心胸狭隘的帽子了。他怎会心甘情愿给自己认错,连鬼都知道他在谄媚袁梦,不过说来那件事他还记得如此清楚也真是受累了,那个女生长着一头秀发,身材偏瘦,和岑溪还有远亲关系,叫什么的忘了,不是很抢眼,细端详倒是跟岑溪有些许相似。
这倒让他想起那个段子来了,一个女孩儿喜欢上了双胞兄弟里的弟弟,可弟弟不幸病逝了,临终前托付哥哥照顾她,哥哥装扮成弟弟的样子替他娶了女孩儿,后来哥哥在离开人世前告诉了妻子,妻子点头默认,那个人就算不在身边了她也会记得他,对于丈夫,她永远感激。
别说花男没有真心,周传那么刻骨铭心这件事,想也是有几分真情吧。
男人之间的话题永远都围绕着女人二字,女人们称之,“俗”。
男人就是现实的东西,看得见摸的着才会有动力,女人就不是,比起那些更喜欢玄之又玄的无名物,到处都是无处不留“情”,可以为了它抛亸全部,看的比生命还重,这太沉重了,一点不愉悦,不欢心,哪个男人不焦虑,不逃跑才怪呢。
岑溪是有理想的,理想不是现在,袁梦是有期待的,期待在别人身上,他是有憧憬的,憧憬着未来的某一天都会得到,人都在给自己一个充分理由让接下来的自己看起来是值得的,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只要过了这关什么苦都愿意吃,然后各种做梦都想不到的苦一个接一个层出不穷的劈头而来,活如漫无边际中的一页孤舟,稍有风吹草动便是危在旦夕,不能自己。
周传犯愁他的事业没有后盾,不是没打过袁梦的主意,说实话现在还盼着袁梦把自己甩了,可是事情不会如人所愿。
“我很久以前就想问你了,为什么我看上的女人都去找你了?”
说他不招待见也好、嫉妒也好,打从他决定搞流行乐后,一直惶惶前途,好似是选择了人生的另一条道路,便抱着美好的前景一意孤行的栽进去,可是事实是没有捷径,天堂不在人间,那些计划和设想都是遥不可及的妄念,到头来还是一样身心俱疲,连他自己都要笑话当初那个傻小子了。
人往往不是做不到而是在途中就忘记了最原始的目标。
有些人追随着别人想着各种繁华的东西,把希望寄托在将来,一辈子都在浑浑噩噩的空想中度过。有些人幻想着不存在的爱情,躲在别人的外壳里,告诉自己拒绝长大,不去想世界变了,她要怎么办。有些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想着被承认被理解,总也不肯面对现实,太阳照常升起。
而他也好不到哪去,年轻的时候谈几场恋爱,在有生之年遇到知己,想着与她平平淡淡生活下去,看着她沉浸在自己的事业里,有时也会一起看电视,一起散步,会朋友,各自分开好一段时间做自己的事,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