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也忘记我,这样就公平得很。”
良久,吴肃道:“我说过,你说的话我都会当真。所以我不会娶妻,你也不要再说忘不忘的话。”
李昕伊这下真的好奇起来,认真地打量他道:“你刚才还说要娶妻的。还是说,我就这么重要?”
吴肃无奈地道:“不说这个了,你那雪狼的故事还没讲完呢。”
李昕伊不肯放过他:“你之前不是说要我等你半年吗?怎么变卦得这么快?”
吴肃道:“你饿不饿?想吃什么?吃面好不好?”
李昕伊道:“我不饿。”
说着摇着他的肩膀道:“快些解释你为什么变卦了啊。”
吴肃被晃得头晕,抓住他的手,捞在怀里。
“那你先把雪狼的故事讲完。”
李昕伊这下终于安静下来了:“真的?”
吴肃道:“我何时欺骗过你?”
李昕伊说:“你昨日还说自己过两日要回家学做一两千金的茶,今日却和那位长州高家的旁支说过两日要上京赶考。吴举人,你的这两日可真忙啊。”
吴肃解释道:“两日是虚指。先回家再进京,回来以后学制茶,并不冲突。”
李昕伊道:“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反正你想变卦就变卦。”
吴肃道:“我若娶了你,你难道就不是妻了吗?”
李昕伊以为自己耳鸣,或者臆想过了头,“刚才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吴肃却是不肯再说了,道:“雪狼的故事还讲不讲了?”
李昕伊早就忘记什么雪狼不雪狼的,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忆起自己讲到哪里,道:“那个道人名叫苦兮,虽然只修行了几十年,但他天生根骨佳,又修行刻苦。更难得的是,他师从青海道人,颇学了一些本事。他要收伏雪狼,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做足了准备。”
“不过雪狼也是自幼就开始修行,漠北冰天雪地,环境恶劣,雪狼一族却能在那里生存,可见并不一般。苦兮道人是为收伏雪狼而来,斗法时难免束手束脚。而雪狼却是为了保护自己和活下来,斗法时怎样活命怎样一来。一时之间,苦兮竟奈何不了雪狼。”
“苦兮已年过半百,若修为再不精进,百年之后只能身陨。收伏雪狼是他修行的重要机缘。他和雪狼斗法而落了下乘,终于惊动了青海道人。”
说到这里,李昕伊停了下来。
吴肃看着他,道:“怎么不继续说了?”
李昕伊道:“太长了,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不如你先和我解释一下,你为何变卦吧?”
吴肃脸色一变,正巧这时,马车停了下来,传来了郑叔的声音:“少爷,路被阻住了。”
吴肃打开车门,一阵冷风刮了过来。李昕伊连忙找出伞来,两人一起下了马车。
天色阴沉沉的,又下着雨。
李昕伊给吴肃撑着伞,看到眼前的场景时,万分惊讶。
地上躺着三个人,雨水不仅没有冲刷掉血迹,反而更让它蔓延开来。
吴肃拍了拍李昕伊的胳膊,低声道:“你先回马车上,这里有我和郑叔。”
李昕伊没走,反而拉着吴肃躲到一边。环顾四周,这条路上空得很,除了他们,此时竟没有任何人。
“怎么办?”李昕伊问道,“我们怎么报官?”
吴肃道:“得先看看人是不是还活着。”
李昕伊心里害怕,但还是道:“我去,你在这里等着。”
吴肃拉住他,郑叔上前挨个儿探了探鼻息,回头道:“都没气儿了。”
第60章 离开杭城
遇上这样的事,三个人都始料未及。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报官。毕竟这件事太不寻常了。
吴肃拽着李昕伊的胳膊,两个人一同上了马车。
正在这时,一小队官兵过来了。
作为目击者,吴肃他们三个连同马车被一起请去了官府。
因吴肃是今年新科的举子,因而几个人只是被盘问了几句后,当晚又被客客气气地送了出来。
街上没什么人,郑叔将马车行驶出了骑马的速度,终于在宵禁之前赶回了咸福客栈。
栗色马累得气喘吁吁,浑身是汗。郑叔心疼它,喂了不少好料。
走了一天又受了惊吓,李昕伊疲惫不已,连吃晚饭的心情都没有了。
但是等躺在床上,李昕伊又无比清醒,只好起身穿上鞋子,下楼去找吴肃。
吴肃和郑叔都在,见到李昕伊下来,吴肃道:“你既然下来了,也吃点吧。”
李昕伊点头,要了一碗粥吃着。
几个人又谈起了关于死去的那三个人。
李昕伊道:“我们到时,显然他们已经死去多时,为什么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郑叔道:“也可能是有,只是躲起来了,否则官府不会来得这样快。”
吴肃道:“别想太多,这事与我们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