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的男人接着出示了自己的证件“我叫参芥,是一名刑警”
参芥将九李带回了不远处的警亭,九李着才发现自己在不知不觉间跑到了与公寓相反方向的道路上。
“你遇到的那群人是在这附近流窜作案的痴汉团体,从去年十一月份至今,已经有三人受害”参芥从桌子前的资料柜中熟练的找出了自己需要的档案夹,想必是想对九李做信息登记。
顾忌到九李的身体情况,布置简陋的警亭已经被参芥拉上了窗帘,下身裸露的九李以端正的姿势坐在简陋的椅子上,参芥为九李冲了一杯甜味热饮,调暗了室内的光源,但九李仍旧低垂着头,两手紧紧抓着蔽体的大衣,不愿出声,也没有下一步动作。
“我已经联系了妇幼专科警员,他们马上就会派人过来,在这之前希望你能稍作休息,配合我完成登记工作”
九李摇了摇头“我没有报警的打算,我要求启动隐私保护法案”
从九李进入警亭后的举动来看,参芥已经明白了九李不会配合自己的工作,参芥并没有不耐烦的表情,以温和的口吻正声道“这并不是能以个人意志选择的事,配合刑事案件的调查是公民的义务”
“这不是刑事案件,我没有受伤”九李以惨烈的嘶哑嗓音回到。
“从你的情况看来”参芥毫不避讳的正视着九李,将他布满青紫指痕的双臂和双腿仔细审视一遍,道,“这是刑事案件,并且涉及不止一项罪名。”
参芥的眼神十分温和,但那温和又与常人的温和有着些许不同,是十分客观坚硬的眼神,即使因为某些原因,他不得不与赤身裸体的受害女性面对面,大概也不会产生任何动摇。九李痛苦的摇着头,终于主动开口“我不是女性”
九李忍着喉咙的剧痛,嘶哑道“我不是女性,也没有受伤,我不打算追究任何人的责任”
这一下参芥那毫无波澜的眼神也不由得动摇了起来,以往此类案件的受害者中,因为担心名誉问题而不肯配合的人并不少见,但像这样声嘶力竭的痛苦说出自己不是女性作为拒绝接受调查的理由,参芥还是第一次遇到。
“如果你觉得不方便与我交流”参芥决定做最后的努力,却被九李迅速打断了。
“要我说几遍才懂,我不是女性、也没有受伤、没有义务接受你的调查!”
坚定叫喊着的九李抬起了一直低垂的头颅,露出布满泪痕的白皙脸孔,这令参芥吃了一惊。那的确是一张棱角分明、线条精致,颇能赢得女性爱慕的男性脸孔,但那本应天生带有些许冰冷感的端正脸孔,此时因肉体的痛苦而从内部散发出勾人魂魄的独特色气。
在昏暗的路边救下九李时,参芥的确看到了九李明显遭受过暴力侵犯的女性生殖器,因此认定九李时女性,当即用自己的衣服为九李蔽体,现在亲眼见到九李纯男性化的面孔,心下十分震惊。
“明白了吗?!我要求立刻离开这里!!”九李被蹂躏的肉体和精神皆未平复下来,仿佛需要一个发泄的出口一般,九李继续痛苦的大喊大叫,将自己的需求一股脑的倾泻出来。
参芥的职业操守令他无法如九李所愿、就这样什么也不做的放其回家,但看到九李衣衫不整、精神几乎崩溃的状态,他也无法强硬要求九李配合自己的工作。
参芥看了看手表,决定再拖延一些时间,等待与向这里赶来的妇幼专科女警做交接。
就个人来说,参芥并不在意调查强奸案的受害人,他并不觉得这一类女性与遭受盗窃或者诈骗的女性受害者有什么不同,但是即使自己能以普通的状态工作,受害人却本能的抗拒着男性工作人员对其进行调查,参芥明白其中的缘由,他曾亲耳听到同事对犯人的长相、体貌特征、暴力行为等情节不闻不问,而是一个劲的详细询问着性侵过程的全部细节,仿佛那是一只需要细剥慢品的螃蟹似得。
“没听到我说的话吗?!”九李见参芥对自己的需求没有反应,急躁的前倾身体,嘶哑道。
参芥正打算安抚激动的九李,站起身的九李却忽然眉头紧皱,痛苦的嗯、嗯呻吟起来。
“。。。啊、啊!!”
九李嘶哑的呻吟声陡然变调,霎时间,黑色的皮革坐垫上,一大滴粘稠的白色液体圆圆摊开,还未等参芥反应,又是接连几滴白浊打在了椅面上,啪嗒啪嗒,顺着带有弧度的椅子表面顺着椅腿滑落下去。
“啊、啊啊啊啊啊”
明显与刚才的呻吟声不同,九李痛苦的双手抱头,弯着腰,歇斯底里的大声嘶吼起来,那极度沙哑的嗓音在深夜中异常疯狂与恐怖,犹如鬼魅。
如果面前的人是罪犯,参芥有许多种方法可以让他闭嘴,但面前的人是从精神与身体两方面看来都相当纤细的受害者。
如果说在此之前参芥还不确定罪犯们对九李进行了何等程度的行为,对于参芥来说眼前的九李只是顶着“强奸罪”或“强奸未遂”这样字眼的受害者,一个模糊的、需要自己的工作去为其拨正正义天平的宽泛的概念,那么,在亲眼见到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