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新雨带他们到一家私房菜吃饭,席间若有似无的飘着一股微妙地气氛。这顿饭说是庆祝,但关辛之看来穆新雨并没有完全接受他。此时此刻完全状况外的,大概只有秦深。
“学长吃菜。”他夹了一颗虾仁放在关辛之的碗里。
“舅舅的呢?你不能有了男朋友就不要舅舅了啊。”穆新雨用筷子敲了敲自己的碗,语气懒懒的,“舅舅生气了啊。”
关辛之连忙夹了几只大虾放进穆新雨的碗里,殷勤地说:“舅舅,吃虾。”
“谁是你舅舅?”穆新雨斜了关辛之一眼,气氛又尴尬上几分。
“舅舅”秦深将筷子放下,坐直身子,然后语气不快地数落道:“你别欺负学长,我好不容易才追到学长,你这么玩有意思吗?”
“行啊,翅膀硬了,敢和舅舅赌气了。”穆新雨伸手揉了揉秦深的头,把他那本来就不怎么平顺的毛揉得像炸毛的猫。
“好了,不吓你了,吃饭吃饭。”穆新雨也夹了一筷子菜放进关辛之的碗里,然后开始给关辛之告状,“这小子我刚接过来的时候就不听话,嘴巴里喊着舅舅,心里就只有青梅竹马小男朋友,小白眼狼一个。”
“你哪点像长辈了?让我学散打,然后天天过招把我打得半死,我要赢你一次,你就逮着不放非要打赢我才让休息。”秦深被抖出黑历史,心中羞涩,反手揭了穆新雨的老底。
关辛之见他们两个互黑十分有意思,人也放松下来,一顿饭吃下来和穆新雨亲近了不少。
“你去结账,顺道帮舅舅买包烟,牌子你知道的。”穆新雨将钱包扔给秦深,打发他去跑腿。
“大男人抽女士香烟,还非要抽寿百年,这烟只能去进口超市买,你怎么这么讲究,女里女气的。”秦深把钱包在手里掂了掂,然后双手插兜出门了。
“你这是香烟歧视,快去吧,注意安全。”
关辛之知道这是有话要对他说,连忙坐直了身体,准备接受长辈“爱”的洗礼。
“我年轻的时候和家里断绝了关系,知道小乖出事的时候,还是警局联系到我,我过去的时候那孩子情绪很不稳定,一个劲儿的见人就道歉,疯疯癫癫的,小白痴一个。”
穆新雨叼出一根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回忆到。
“医生说他身上没伤,就是精神受了刺激,他差点被人给轮了,万幸的是警察及时赶到,这里要谢谢你,你报了警,还带他跑出去,争取了时间。”
“”关辛之不知道该如何作答,要说当时他在想什么,他也不知道,他只是想将秦深救出去,带到没有人知道的地方藏起来。
“后来我给他找心理医生,一段时间后他好转,说想见见你,我带他到你家,你却搬家了。”
关辛之想了想,那时候他应该出院了,他在医院住了半年,什么都不记得,家里人害怕环境对他病情有刺激,所以出院之后就搬了家,没料到他和秦深就这么错过了。
“从那之后他就埋头学习,把所有的盼头都放在学习上,他说和你有约定要一起考到大去,那傻子都不想一想你大他三岁,他考进去你都快毕业了”穆新雨弹了弹烟灰,又接着说:“后来他考进了大,放假回来却不怎么开心,我还以为你没进那个学校呢,问他他也不说原因,没过几天就把自己一头杂毛染了个奶奶灰。”
“我那段时间失忆了,晚了两年才参加高考,我不记得他了。”关辛之低着头,小心解释。
“这不怪你,你也遭了大罪,放心!那些个畜生我让人剁了他们三条腿,小乖那禽兽爹,这辈子都别想从牢里放出来。”
“三条腿?”关辛之不解。
“这儿。”穆新雨指了指裆部,露出半截花臂做了个手刀,“剁了。”
关辛之只觉胯下一冷,赶紧喝了口水分散注意力。
“我挺不会带孩子的,还好小乖也挺糙,我们爷俩这几年也就这么混过来了,我平时忙,没空管他,以后你多担待,你爸妈那边需要我出马吗?”
关辛之连忙说,家里人已经答应了,穆新雨挑眉,有些意外。
“行啊,你小子,有担当。”关辛之被他一巴掌拍到背上差点没背过气去,能在武力值上辗轧秦深的,那一巴掌可不是普通一巴掌。
“来来来,陪舅舅喝一杯。”穆新雨彻底把关辛之当自己人了,让服务员拿了一个干净杯子和一瓶酒过来,给关辛之倒了一满杯红酒。
“我得开车,你喝酒我喝茶。”穆新雨不要脸的朝关辛之举杯示意。
关辛之心里骂娘,但表面还是老老实实的端起酒杯,谁叫对方是秦深的舅舅呢?
秦深买到烟回到包间,关辛之已经被穆新雨灌得迷迷瞪瞪的,找不着东南西北。
“你为什么要欺负他?”秦深把关辛之架在肩膀上,朝穆新雨胸口打了一拳。
穆新雨侧身一躲,一手撑在门框上,懒洋洋地说:“舅舅还不是担心你,替你把把关,这小子不错。”
“屁!别以为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