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季青川头一次这样喝酒。他不知道自己已经醉了，只是困。

    回到宿舍，如同以往，容昭先去洗漱。他总是把浴室的门关得紧紧的，只有一点水声从里面传出来。

    季青川坐在被划分作他的床上，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

    脑袋里昏昏沉沉，又出了汗，这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眯眯眼睛，他觉得自己已经睡着了，可能已经睡去了好一会儿。容昭的床上还是空的，他还没出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忽然听见门被打开的声音，季青川慌忙站起来，模模糊糊地往浴室的方向走。

    试探着摸到门框，再去摸，忽地双手一空，上半身前倾，膝盖磕在地上，整个人摔了进去。

    季青川痛的“唔”了一声。可是还未清醒。

    容昭就站在一边，冷冷地看他，见他痛得眉间皱起，两颊仍有一片红晕，竟醉得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容昭脸色阴沉，胸中怒气蓬生。

    季青川痛得吸气，慢慢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他不觉身侧有人，只凭着印象摸到洗手池，又摸到洗手池旁边的马桶，将马桶盖打开，身体晃悠一下，勉强站稳了，双手探到腰间，开始摸索着解腰带扣。

    容昭看着他的动作，不禁冷笑了一声。

    听到有声音，季青川先是一抖，后背一僵，而后迟钝地转过头，看见是他，才释然地松了一口气，继续背过身去，费力地解腰带扣。

    容昭侧目。

    酒精似在体内蒸腾发散，整个身体都不听使唤。手抖得厉害，眼睛也花，季青川磨蹭了老半天，他晃晃脑袋，歪头看向站在一边的容昭。

    容昭看出他的意思，脸一黑，抬脚便走，刚转过身，却被季青川斜斜扑在背上。

    “要，要抱。”

    身后那人在耳边呢喃，热气扑在颈窝，酒气紧接着弥散过来。

    季青川将整个上半身都压在了他的背上。有好一会儿，隔着衣服，容昭都能感觉到他的皮肤，是光滑的，烫人的，带着隐隐吸力的，似曾相识，无法抑制的，与他的皮肤贴在了一起。

    像火焰摸上了指尖。或者是，冰凉的刀刃划开皮肤，被鲜红的血液所浸润的快感。

    容昭感觉自己打了个哆嗦，他极力吸了一口气，将季青川从身上扯了下来。

    手上的指节在咯咯作响，容昭低着头，双目半阖着，他的心脏跳得很快，他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怒火，或者还有其他什么。

    季青川依然未清醒过来，他迷蒙着睁开双眼，潜意识中，似乎察觉到了此时容昭的异常。他控制着自己努力抬起双臂，指尖微微弯曲。他想抱抱他，想给他一点安慰。却突然被对方用力捏住肩膀。

    “要我抱你，嗯？”

    季青川不适地皱了皱眉，肩膀的疼痛使他下意识地退缩了一下，却被人更加蛮横地挟制住，带动着整个身体往前倾。

    “班长夫人，嗯？”

    没听清对方在说什么，脑子里嗡嗡作响，视线里焦距时远时近，季青川迷茫的眨眨眼睛，挣扎着用力摇了摇头。

    却不想看上去否认的动作更加惹怒了对方。

    容昭瞳孔收缩，怒极而笑。

    他收紧手上的力道，脑海里一团火轰的冒了上来。

    肩膀的疼痛使得季青川略微清醒了一下，他对眼前的状况茫然不已，只下意识觉得危险，连连后退。

    “不，不要”

    容昭越加愤怒，他顺势将他抵在墙上，一只手开始撕他的上衣。

    “不要？什么不要，你不是要我抱你吗，嗯？”

    开始解他的皮带。

    “不是要我帮你脱裤子么，嗯？”

    开始扒他的内裤。

    “不是还主动脱光了给我看么，嗯？”

    然后，轻而易举地摸到了他的性器，捏在指间。

    “不是说你全都属于我么，嗯？”

    容昭终于感觉到季青川在他手里瑟瑟发抖，不禁露出一个恶劣的微笑，越发欺近道：

    “说啊，你属于谁？”

    “我，我属于你”

    季青川声音颤颤。在容昭开始撕他衬衫时，他便酒醒大半。直至全身褴褛无遮，最私密处被制于人下，他瞬间清醒过来，一身冷汗岑岑而下。

    容昭仍不满意，一双眼眸紧盯着他，似有红光闪现。

    “继续说啊，那天说过的，全部都再说一遍！”

    “我属于你季青川属于容昭。现在，以后，都属于。”

    “还有呢？”

    “季青川属于容昭。所有的，身体，灵魂，感情，季青川的一切，全部都属于容昭。”

    “我会听容昭的话，我会满足容昭的一切意愿，季青川不能对容昭有丝毫隐瞒。”

    季青川一个字一个字地念着，好像是在念一份产品说明书，而不是坦述他的真实意愿。

    “是吗？”

    容昭微笑起来，“不能有丝毫隐瞒。那么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