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临从帅帐窥毕主将潜行出来,心有疑虑。不想到了地方墨亦比他还早,见他出来急急就冲了过来,手中仿佛还托拿着件东西,
及近,赵临瞪大眼,看着那双锏。
“主上!”压了嗓子,墨亦仍旧欣喜难掩,眼神晶亮道:“是不是这个?”双手一伸就要递给赵临。
赵临一把抓住他手臂,惶惶然急道:“你遇到他了?!有没有受伤?”
“没有,我”墨亦话还未尽喉头有些痒,再张嘴一口血便喷溅在了赵临胸口。
“墨亦!”赵临肝胆俱裂扶住他。
暗朱色的血沾在墨亦脸上,他下意识抹了一把,眼中还带着困惑,“没有受伤,我明明还服了‘空山’”
源源不断的红顺着嘴角潺潺往外淌,墨亦倚靠着赵临,终是站立不稳晕了过去。
迟一步回来的墨山、墨斤见此情景,一个直接往北函关赶,一个帮着赵临把墨亦背起来。
赵临拼了命地赶回落脚的小院,早已昏死过去的墨亦面色发青,口中的血没有一点要停的迹象。
梁玉听了墨斤的描述早已准备着,等赵临把墨亦放在榻上,她便快速查看了墨亦的身上与口中,果然没有伤口与“空山”,复用指腹沾了残血嗅闻,牙根又紧,那个小人!
平了怒,梁玉吩咐墨侍把方才备好的药汤抬进来,赵临帮忙脱了墨亦的衣裤,将人放入了大浴桶中。
众人被赶了出去,梁玉看着蒸腾药浴汤中墨亦,从怀中取了那寸步不离的药瓶起开,吞了一颗花生大的丸药。
你不会有事的。
门扉关上,赵临站在外头失魂落魄,攥了拳才发现手中竟握着那双锏,是方才从墨亦怀中取下的,他护得死紧。
身上丝丝拉拉疼得厉害,辨不清出处,赵临抓紧了双锏,看不见里面,什么都做不了。
屋子里血流不止的墨亦其实清醒着,听着耳畔忙忙碌碌的声响和骤然的安静。没有多少疼痛,只是气力同血液一起不停消散。
梁玉在他上身各处扎着针,同他说话,“你听得到吧,想着事,随便什么都好,别停,别睡。”
墨亦很听话,开始想赵临,想他闭眼前那张心疼至极的脸。
那双锏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要是真的,他该多高兴;托镖局送回去的那个花盆和西瓜花灯,也不知有没有坏,送的时候都抽芽了,路上颠簸会不会死掉。
想着想着就决定一定得回去看一眼,那玉米叶新芽的样子真好看。糟糕,都种一起,之后长起来不都挤到了,墨亦急得有些皱眉,该写信回去叫人帮忙分盆的!墨亦苦了脸。
“墨亦!墨亦!”梁玉见他乱了心神又开始叫他,见无用下猛药道:“弟妹!”
墨亦一下散了前头的思绪想到了昨天晚上,脸乍红染绯——主上跟只小奶狗似的,也不知从哪学的那些
墨亦零零散散想了好多,许久后,直听见梁玉虚弱的一声“睡吧”,才渐渐放松自己,困顿起来。
梁玉扎了一夜的针,面如金纸地出来了。
赵临下巴冒着青茬,整个人都显着颓废,只是慌张已经不见,“师姐。”赵临看着梁玉的模样,犹豫着没有动。
梁玉摆摆手让他进去,“没事了,你快去吧。”自己又掏了药瓶塞了一粒。
赵临亲眼见她吃了药,赶忙往屋内走。
一屋子浓重的药味,药汤还保持着温凉,赵临将墨亦抱上床,脱了最后的亵衣亵裤一点点擦净,拿被子盖严实。
墨亦仍是面无血色,但是呼吸很平稳,赵临抓住他在被子下微凉的手,终于安定下来。
门边,梁玉大喇喇靠在芷月身上懒散道:“芷月,回屋,一宿没睡困死我了。”
待进屋关了门,梁玉抓着芷月衣服的手一下重了,眉头紧皱,手指拽得发白,背渐弓,断续的喘息越来越急。
“梁姑娘?!”芷月惊呼出声扶着梁玉到了床边,看她像是发病,赶忙道:“我去找人!”转身要走时被梁玉一把拉住手。
“找谁?”梁玉扯出个苦笑,空着的手一指床柜,“包袱那瓶,黑色、小的,一粒”
芷月焦心听完她破碎的话语,赶忙翻找出来倒了一粒喂给了梁玉。
梁玉接过皱眉干咽了,右手抓着自己的衣领忍着,冷汗直流,嘴唇全白了。
“梁姑娘”芷月心下惴惴,死死盯着梁玉,看她抽着气,呼吸困难,也不懂对不对,上手帮她把衣襟扯开。
一眼便见到心口一片青黑。芷月吃惊怔楞,此刻才真切有了梁玉患重疾的认知。
又过了一盏茶,梁玉才渐渐缓了过来。
“梁姑娘,”芷月心慌慌的,犹豫道:“还是找个大夫”
“这里没有哪个大夫能比得上我。”梁玉打断她,脸上难得的露出傲然的神色,“我师父,也就是安兰前谷主,也看不好。”梁玉说得平淡,似认命又仿佛浑不在意。
到了第二日天明,墨亦才将将醒来,像是睡了长长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