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年夜,玄曦在宫中大宴群臣,后宫妃嫔也难得能在宴会上露脸,他母妃去世早,后宫之中没有太后,他也没立皇后,一应事务都交由兰贵妃打理。兰贵妃生了一个皇子和一个公主,在澹叶未到来前,是最受宠的妃嫔,也是最有可能登上皇后宝座的候选人。
而此刻,圣上身边那个位置有人坐在那里,却不是她,而是一个美的让人窒息的男人。
朝臣虽然知道皇帝早就有想将一个男人收入后宫的心思,本以为他只是想着封个地位低贱的妃位罢了,倒没想到在国宴的时刻,竟明目张胆的将人放在自己身边,那个位置,可是未来皇后的座位,他竟是想立一个男人当皇后吗?
宴会气氛怪异尴尬,玄曦却如同没有察觉一般,只关心着身边的人。澹叶不吃寻常食物,只喝活水,玄曦便为他找来最有灵气的泉水给他喝。澹叶装作没什么精神的样子,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注意着陵日一直朝这边瞧,又注意着那个叫玄暄的王爷也一直往这边看。
他想到同陵日的约定,跟玄曦说要回去,玄曦虽然不太乐意,但还是叫人送他回去,待澹叶一走,群臣就忍受不住一般,开始跟皇帝进言,自然是关于不能立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为妃为后的事。
澹叶刚回到宫殿里没多久,陵日就走了进来,朝着澹叶跪下,一副神色恭谨的模样,“师父。”他眼中含着期待,直直的看着澹叶。
澹叶并不叫他起身,只道:“我这些时日替你算过,你命中无天子龙气,我就算强行为你改,也成功不了,不过是让你更快殒命而已。”
陵日神色一窒,“徒儿……就真的逃不过吗?”
澹叶淡淡道:“若非勘破大道,飞升成仙,死不过是早晚的事,你不过是比常人早上一些,也没甚么。”
陵日面无死灰,“师父就没有法子么?”
“有法子的,把你的命数改成皇帝命我办不到,若是让你活长久一点,活到七老八十甚至是百岁,倒也并非难事。我已将一应东西准备好,事不宜迟,开始布法吧。”
陵日大喜,“好,多谢师父。”
更改命理并非易事,就算是以前的澹叶也要花费一方心思,更何况此时的澹叶。他将一场法事做完,全身已被汗水浸透,身上没有一丝力气。陵日担心玄曦会回来,匆匆将使用的东西收拾干净,又抱了澹叶到床上躺下,才慌张中带着喜悦离去。
这一年初春发生了许多事,还未出元宵节,玄曦就颁发了圣旨,封澹叶为叶贵妃,虽然离皇后还差着一步,但也引起了群臣的反对,那些臣子不顾还在休假,每天在宫门口候着递折子,玄曦不堪其扰,赏了其中两个闹的最凶的的大臣四十大板,以为能让此事消停,岂料反而起了反效果,第二日不止京城中的官员进言,连外省官员都递了折子上来反对,更有才子写些小曲诗文,明着暗着骂当今圣上昏聩,为了个男人竟闹的举国上下不安宁。
玄曦气的一天没吃饭,他想到自己登基十数年,每日勤勉处理政务,将个天下治理的富强安康,倒没想到自己只是想封一个妃子,就让天下人都来骂他。只有几个人他还能打能杀,但又如何去堵天下人的嘴巴?所以封妃这件事不得不搁置起来。
第二件事便是外族起兵攻打边疆,玄曦派了陵日前去领兵抗战,没想到陵日却生了恶疾,连门都没法出,玄曦只能换人,满朝文武里王爷玄暄向他请缨,玄曦准了,所以陵日手上的兵权,倒大半落在了玄暄手中。
大家开始都以为陵日只是小病,没想到过了半月,公主离开了将军府回了宫中,第二日求着皇帝要与将军和离,大家这才知道原来他生了一种怪症,身上脸上全部长了脓疮,不止流脓还会散发出恶臭,正常人离他十步远都受不了,不管用了多少药都没有效果。玄曦并不信这个传言,亲自去将军府看了看,陵日正躺在床上,以往精壮的身体消瘦了下来,俊帅的脸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脓疮,看起来甚是可怖。陵日见到玄曦,挣扎着从床上下来跪在地上,哀求道:“圣上,求您转告我师父,让他救救我,世界上肯定只有他能救我,求您……”
玄曦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心中并未打算将此事告知于澹叶,随口安慰了几句,就匆匆离开,之后吩咐撤掉陵日的职位,将他全部权利都收了回来,又命他搬出将军府,另寻去处。
陵日就此从高位上跌落下来,往昔的天下第一将军和驸马爷变成了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穷丑乞丐,不过他确实寿命活得很长,足足活到了一百零一岁,才在一个寒冷的冬夜冻死在街口。
外族虽然人多势众,但玄暄用兵如神,不过三月的时间,就将外族打的落花流水,他们国主亲自派使臣送来了降书,玄曦大喜,封了玄暄一堆职位,又赐了他一套府邸。玄暄班师回朝,还在路上就听到玄曦病重的消息,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进了宫,玄曦确实生了病,脸色苍白双眼浮肿的躺在床上,让玄暄代理朝政。
玄曦身体一向非常好,但在年前那一日被澹叶不知道名字重重伤了他的心后,性能力就大不如前,不仅自己尝不到多少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