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着自己那五品小官。
好歹维护住了温家最后的尊严。
而老夫人正是见证了温家由盛而衰,自然不甘心温家的荣耀就到此为止,时时鞭策着子孙好好上进。
只是庶子那事儿,她耿耿于怀多年,却也无计可施。
纵然放下嫡母的身份,去恳求他,他依然不肯对儿子有半点善意。
好在,孙女争气,如今的温家脱了孙女儿的福,正式踏入京城新贵的行列。
甚至还和那庶子成了同阶的官员,从此再也不必怕他制衡儿子升迁了,甚至如今要战战兢兢的应该是那庶孽了。
“我知道了,爹。”温舒晴眼前一热,不过此时她才庆幸好在有这红盖头在,没能让爹发现她哭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或许她还能通过召见命妇见到祖母和母亲,唯独父兄,再见不知是何时了。
“好,好。”温大人睁大了眼睛,努力忍住自己内心中的难过。
当初小小的粉粉的一团,如今也要嫁人了,还不是嫁人,而是进宫。
纵然宫中有泼天的富贵,他也不想因此骨肉分离,再见无期。
他能做的,只是努力做官,好好为陛下效劳。再好好约束族人,鞭策三个儿子上进,做女儿的依靠而不是给女儿拖后腿。
待她一袭绛红曳地襦裙,上面绣着鸾凤和各种花样,衣料是上等的丝绸,色泽鲜艳。
浑身上下除了那双柔夷,别的都捂得严严实实的,那双小手就好似上等的丝绸似得,柔嫩白皙,指尖圆嘟嘟的很是喜人。
莫名朱桢就觉得,这定是个美人儿,就算不是也定是个有趣儿的姑娘。
要不然怎么让堂兄这般心心念念,处处想着她。
不过该做的礼数他还是做足了,微微颔首行礼肃色道,“微臣见过懿妃娘娘,娘娘万安。”
剩下的宫人侍卫一同跪地,高呼,“懿妃娘娘万安。”
温舒晴眼前一片红彤彤的,完全看不到前方的路,更看不到他人。
只凭借声音以及宫中传出的消息可判断出先出声的那位想来便是那位安亲王朱桢了。
“王爷请起,诸位请起。”温舒晴松开了父亲的手,双手优雅地叠在一起,淡然道。
一派大气镇定,颇有大家风范。
“是。”朱桢应了一声,懒懒抬了抬眼皮,他肃了肃脸才起身来,“娘娘请。”
孙嬷嬷和珍珠顿时会意,马上就上前一左一右地扶着温舒晴,往花轿里走去。
春儿的手慢了一步,僵了一下只得收了回来,慢慢吞吞地跟在她们身后。
待到花轿一坐稳,抬轿的宫人们就开始抬起轿子调转方向。
她的嫁妆早已有宫人去抬,一行人紧紧跟在宫人侍卫们身后。
仪仗的背后,是温老夫人温夫人等人的黯然垂泪,温舒宁兄弟们紧紧望着队伍,抿着唇,心下满是怅然和难过。
终于,轿子里只剩下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坐在这个密封的空间里。
红盖头下的这个娇美的女子脸上满是泪水,美眸中闪过阵阵的难过,她悄悄啜泣了几声,才拿了帕子沾了沾脸。
前世今生第一次婚礼,竟是如此一个不完整的婚礼,明明得到了所有人的祝福,可她就是高兴不起来。
接下来的一切,她浑浑噩噩地跟着嬷嬷和礼官的提醒,一步一步完成着。
待她再回过神来,已经坐在永宁宫主殿内的床上了。
“天呐,孙嬷嬷这是椒房么……”春儿刚刚扶着温舒晴坐在洒满了桂圆瓜子一类的,
温舒晴只觉得这床好膈人呀,还没等她抱怨什么,就听见了春儿惊讶的声音。
“确实是椒房。”孙嬷嬷惊讶地上前,用手指抹了一把,闻了下确定道。
她的眼中满是惊异,随即一喜,主子受宠她自然也更有面子。
“椒房?”温舒晴蹙着眉,若有所思地喃喃自语,好似不解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一般。
孙嬷嬷含笑凑到她耳边道,“娘娘可听说过椒房独宠?”
温舒晴盖着盖头微微点了点头。
“椒房是西汉未央宫皇后娘娘所居殿的名,别称为椒室。椒房则是以椒和泥涂壁,使温暖、芳香,也象徵多子之意,只有正宫主位也就是皇后与陛下大婚之时才能用。”孙嬷嬷温声解释着,眼中划过一丝复杂。
她既为娘娘欣喜,又为娘娘担忧。
欣喜是因为椒房意味着娘娘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不一般,担忧则是刚刚进宫就如此高调,只会让诸宫妃嫔都心生芥蒂。
尤其是怕皇后娘娘心中有有个结,虽然皇后娘娘向来大度贤惠,对嫔妃们多有照料,只是到底椒房是不同的。
不过这话,如今还不能说给娘娘听,以免娘娘太过担忧,影响晚上和陛下行敦伦之礼。
温舒晴挑了挑眉,没想到还有这种说法呢。
话音刚落,一旁的几位宫女一同恭敬地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