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保住都是一回事。
为了那还在襁褓的大皇子,竟是如此作践一个妃主,怨不得陛下心中不满。
这一次,只怕陛下不会再隐忍了,太后……实在太过了,竟是动了陛下的子嗣。
便是宗亲也不会轻易为太后得罪如日中天,威严一日胜过一日的陛下。
好在,稳婆什么的都是现成的,太医院所有太医都被叫来了永宁宫。
温夫人脸上满是惊慌,女儿打从除出了宫门她就心慌的不行,果然还是出了事。
太后,为何如此狠心?大皇子是孙儿,难道晴儿肚子里的便不是皇家血脉了么?
她咬着牙进了产房,在一旁鼓励着女儿,意外地温舒晴除了觉得痛,其他倒也没什么大问题,就是正常的生产。
只是,这没有大问题听在朱彦与秦子墨耳中却是大大的问题,他们都没有见过妇人生产,只听着这凄厉的尖叫声,心底就开始发麻。
这时,慈宁宫又来人了,只是这一次却并不像上次那般高高在上,而且带着些许的哀求。
“陛下,大皇子发热了,可是太医院所有太医都在永宁宫,能否请院判去一趟慈宁宫为大皇子看诊?”
那老嬷嬷一来便一脸哀求地跪在地上,只是这要求也太高了。
朱彦心下冷哼一声,还院判,只怕是大皇子半点事也没有,是太后心里有事吧。
她生怕晴儿生下皇子与那孩子相争,如今害得晴儿早产,还要抢太医,委实太过分了。
便是秦子墨都自觉看不下去了,暗示道,“陛下,懿妃娘娘这是早产,院判医术高明,若是离开了,娘娘只怕……”
“这是自然,不只是院判,任何太医也不准去慈宁宫,都给朕老老实实帮助懿妃生产。若是你们懿主子有什么事儿,提头来见。至于慈宁宫,朕看母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她是看朕看朕的皇儿不顺眼吧。故意害得懿妃早产,还想抢走太医,真是让朕太过失望。”朱彦板着一张脸,眼中满是失望和愤怒。
那老嬷嬷惊了,忙解释着,说是大皇子真的生病了,懿妃娘娘早产跟太后没有关系云云。
☆、平行的“她”
皑皑白雪如同娇媚的舞娘一般, 随风飘落,空气中弥漫着冰冷的气息。
一呼气, 只感觉到露骨寒气儿直往头顶冒。
可那老嬷嬷却顾不得那么多, 跪在这冰天雪地里, 背挺得笔直, 脸上的沟壑深邃无比,整个人仿佛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天地间一片白茫茫,朵朵晶莹的雪花落在她的脸上, 衣服上,可她却半点不为之动摇。
不多时, 她身上便布满了冰珠, 她就这般在地上开始磕头, “陛下,求您派位太医去慈宁宫吧。”
声音凄厉而无助。
殿内碳火烘的人们身上暖暖的,只是却无一人面露笑意, 均是紧张无比。
因为, 产房内的主子懿妃此刻正艰难地生产着,这是她的头胎又是早产,故而才艰难些。
温舒晴乌黑的头发早已被汗珠湿透了, 浑身上下像是被泡在水中一般, 满头大汗, 十指痛苦地抓着床单,青筋毕露。
嘴上咬着一个干净的布袋,孙嬷嬷怕她太过用尽咬烂了舌头, 只得出此下策。
温夫人在一旁目露忧切地鼓励着她,甚至顾不得擦擦额头上的汗珠。
太医们在隔间里也着急的很,熬药的熬药,把脉的把脉,小声议论着当如何如何。
一墙之隔的厅内,朱彦绕着产房门口走来走去,秦子墨也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
那老嬷嬷粗厉的声音,只让人心中觉得越发不安。
朱彦听不到产房内的声响,心下本就开始胡思乱想,担忧地紧偏偏那老嬷嬷叫的凄厉,让他心下越发忐忑不安。
“来宝,堵了她的嘴,让她滚出去跪着。”朱彦努力压抑着自己的怒气,眼神冷漠地沉声道。
来宝不敢耽误,心下叹气,却也无法。
只得带了几个人出去,随即便再没有什么动静传来了。
慈宁宫内的太后此刻也淡定不了了,在屋内走来走去。
小小的大皇子此刻发烧地都开始低声啜泣了,身子小小的一团,可怜兮兮的。
奶嬷嬷在一旁小声哄着,她略带忧虑地看着怀里的大皇子,心疼地叹了口气。
她不敢埋怨太后,可看着怀里稚嫩的娇儿,到底还是意难平。
感受着大皇子越来越烫的身子,她哀求似得看向太后,眼泪吧唧吧唧地落了下来,“娘娘,大皇子身上愈发热了,这可怎么办啊。”
太后心里何尝不着急,她的打算全都被打破了,那温氏没有来早产了,害得孙儿白白病了一场不说,竟是连个太医也请不来。
此刻,她心下也是惶惶然,生怕大皇子真的就这般去了,她如何对得起皇儿。
还有,朱彦那儿只怕也对她起了心结,这个温氏定然不会甘心,肯定会挑唆朱彦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