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邵灵波的背安抚,但嘴还是忍不住地抱怨:“真痤,不能喝还喝这么猛,不吐才怪。”
等吐完,李弦又把他扶回床上躺好,酒劲让邵灵波浑身发烫燥热起来,下意识地开始扯自己的衣服,但手脚不利索怎么也脱不下来,急躁地在床上扭来扭去,李弦看着着急,上前掰起脑袋取下领带,解开常服纽扣,一边吃力地翻着对于他来说很是笨重的邵灵波,一边嘴上依旧不依不饶地对着个醉鬼叨叨:“靠!老子可从来没这样照顾过人啊!你给我配合点啊!”费尽力气终于把邵灵波给脱光了,他又冷得缩成一团,李弦搬过被子将他盖好,已是累得满头大汗,瘫坐到床的另一侧。
窗外一片午后的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偶有微风轻轻撩起些许,房间里很安静,只听见邵灵波的嘴里时不时地冒出像呜咽般的喃喃,夹杂着几声几乎听不清的方仲天的名字,李弦靠在床头,歪过脑袋很嫌弃地看着他:“呵,都醉成这样了还不忘记叫他的名字,方仲天这种渣对于你来说有这么重要么?”
其实李弦只不过是随口一句吐槽,但邵灵波竟有了反应:“不许你说方副渣!不许”边说边还把被子给踢了。
“哟呵!厉害了!这还能听得见我说话啊!”李弦凑近邵灵波,“诶,今天他怎么你了,干嘛哭成那样?”但这回即使李弦伸手拍拍邵灵波的脸颊对方也根本没有反应,看来,他只对特定的一些词才敏感。
因为李弦已经知道了方仲天和巍邢岚的事情,心沉了下来,叹了口气,突然很想确定一下自己心中的揣测地问:“你爱方仲天吗。”
“爱我我爱方副我真的好爱”果然这个能开启邵灵波的关键词是方仲天,也果然,李弦一直以来猜测的事情是真的,这一刻,一系列在之前看来断开的问题都连上了,也能解释得通了,但心里却莫名其妙地涌起一股不甘的怒火,狠狠地蹬了一脚邵灵波的大腿:“傻逼!你就是个傻逼!活该!为方仲天那种渣难过你就是一傻逼!你哭死算了!”没想到邵灵波还真嘤嘤地哭了起来,刚气到默默诅咒这种烂泥让他自生自灭算了的李弦见状又心软了下来,凑到他脑袋前,一边用手帮他抹掉眼泪,一边安慰,“好了别哭了,像个男人点。”虽然他知道这对于一个喝醉的人来说一点作用也不会有。
李弦第一次和邵灵波的脸靠得这么近,近到能闻见他气息间除了酒气外夹杂的健康而阳刚的男人味道,他闭着眼,脸上泛着红晕,泪水却从眼角不断地涌出滑落,长长的睫毛黏在了一起,眉头不知是因为伤心,抑或只是醉酒难受而紧锁。李弦看得入迷,他一直都觉得邵灵波长得好看,但没想到细看竟会更加诱人,也许是因为酒精和今天的情绪让他蒙上了一层让人心生怜惜的滤镜,尤其是那两片薄如蝉翼的嘴唇,像施了咒一样就是想上去咬上一口,李弦一点点地靠近,时不时瞄一眼邵灵波的眼睛,见他依旧乖得像只猫一样闭着眼呼呼着,心里的紧张略微松弛了些,当碰上嘴唇的那一刻,柔软而温暖的触觉让他脑子一阵混沌,本想浅浅地一探究竟而已,却停留在上面不愿离去,从鼻子里呼出的气息像在烈日下炙烤得滚烫的铁锈的味道。李弦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想再清晰地闻一闻邵灵波身上的味道,但对方竟微微张开嘴,伸出舌头回应,吓得他赶紧弹开,心脏剧烈地狂跳,用袖子抹了抹残存在自己嘴唇上的口水,骂骂咧咧道:“我操!找死吗!你在装醉是吧!”但邵灵波依然闭着眼睛睡得浑浑噩噩,李弦的心才略微定了些,或许这只是条件反射而已。
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泡大的李弦接触最多的就是军人,上到他外公和父亲这样的扛把子,下到给他们家里鞍前马后端茶倒水的小战士,如果自己的母亲还在,也是,他一度认为长大了只要从自家衣柜里拿件军装套上就是自己的职业,无论扛星的还是扛枪的都会是下属,可以像父亲或者外公那样对任何穿着军装的人颖指气使,事实也是如此,没有母爱,父爱也欠缺得厉害的李弦是在一波又一波年轻的公务员或是司机的照顾下长大的,刚和谁建立了情感,那人就退伍了,他也迷茫过自己能真正依赖的究竟有谁,而公务员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究竟是发自真心还是出于自己的身份,行为的对与错在他们那里只有包容与迁就。直到上学,他才确定了这件事,不在部队大院里生活的人们对于自己并不会有这么大的善意,这一方面他已经养成的乖张跋扈的性格让他交不到朋友,另一方面也开始极端地认为部队生活圈对他的照顾仅仅只是任务。直到傻乎乎的邵灵波的出现,有一个穿着军装却不认识他是谁的家伙竟敢这样忤逆自己,却又是如此地温暖而具有人情味,把他封闭在内心多年原本就对军人的那份依赖与情愫给唤了出来。他有时候也纠结过该不该再用自己的身份压制邵灵波,但莫名地感觉这个同龄人可以信任与走近,事实上经历了这么多也印证了邵灵波是个用自己来头根本镇不住的愣头青,这反而是他要的。?
反正现在醉得不省人事,醒来后也绝对不会留下半点痕迹,李弦壮了壮胆,又伸手触摸邵灵波那让他早已垂涎的身体。这种垂涎,其实并不是毫无缘由,反而是李弦压抑的东西里的一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