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从三皇子府吃了家宴的谢寰,神色冷淡的下了撵车。宴席间的兄友弟恭,觥筹交错,他早便看透,只是如今还须得在乎这名声二字,便也陪着演戏,却又因此而愈发觉得厌恶。
直到踏进东宫,谢寰才觉得胸口一口浊气排了个干净,瞧着只有几个下人来来往往的南薰殿,谢寰皱了皱眉,自然而然地问了句:“尚仪何在?”
“尚仪一刻钟前,吩咐了要去濯玉轩沐浴,此刻应当正在那里。”一边服侍着谢寰脱了外出的锦袍,换了一件紫檀色的袍子,腰间随意系了条栗色的腰带,一应配饰尽数丢在一旁,赵福全心领神会,便又小声道,“小的这就去屏退下人,近日虽是天气转暖,可大人体弱,也不知侍女有没有给她带上风帽手兜。”
谢寰虽是来的悄无声息,可守在外头的青璇离着大远,便瞧见他,一边低头后退,一边却是轻轻敲了敲身后的屏风。
大步流星而来的谢寰,将身上的大氅随意解下,目光从一旁几个侍女身上扫过,只觉得青璇身后似有了个生面孔,却也没有多问,只是驻足在浴室外间,瞧着屏风上那个影影绰绰的身影,语气低沉,道:“天气冷,莫泡太久,染了风寒,我倒是要罚你。”
“殿下贵人事忙,我哪里敢叫殿下为我的这点琐碎小事操心。”苏鸾背对着谢寰泡在水中,听着他的声,面上露出个笑,声音也娇娇软软,不着痕迹地微微抬了下巴,纤细的肩颈,随着动作在屏风上落下一个极美的剪影,可下一瞬,那一头束在头顶的长发,便倾泻而下,将屏风上瘦削的肩,纤长的颈子,都遮了个彻底。这惊鸿一瞥,似浮光掠影,叫谢寰眼神痴痴,一时忘了动作。
“都退下。”在场的皆是谢寰与苏鸾的心腹,他便摆了摆手,径自便绕过屏风,走向内室,在苏鸾“呀”的一声惊呼中,服侍的众人皆是一脸了然,悄无声息便都退到了室外。
室外廊下,青璇同赵福全客气几句,目光却是不自觉地便落在身后的芸娘,她一身宫装,妆容也很是朴素,半点瞧不出青楼名妓的样子,低眉顺目,寻常的像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下人,只有微微绞紧的一双手,泄露了几分真实的情绪。
室内热气熏蒸,将苏鸾笼在其中,谢寰站在她面前,嘴角噙着笑,很有些得意,居高临下的角度,叫苏鸾的脸孔清清楚楚地映照在他的眼中,纤长脖颈,瘦削肩膀,半遮半掩地藏在长发之下,随着发梢入水,似雪的皮肉,娇媚的风光,都尽数在水下,被身前的玫瑰花瓣挡个严严实实。
“殿下身上有酒气,熏人。”苏鸾的一只手,轻撩了撩头发,仰着一张朝霞映雪的小脸,神色有几分难得的娇憨之色,粉嫩嫩的唇,微微嘟着,满满的少女姿态,映在谢寰眼中,叫他不由自主地蹲下身子,凑近苏鸾。
谢寰伸出个手指,想要去勾她的下巴,却被苏鸾轻轻巧巧一个转身,便躲了过去,往更远处游了游,起伏之间,长发撒了一池,发丝之间,泄露出背上的春光,两片蝴蝶骨若隐若现,白的晃眼。
“熏人。”苏鸾侧着头瞧谢寰,嘟着唇,神色很有些不快,一双眼睛却亮晶晶的都是笑意,“怎的喝了这么多的酒?便是殿下不喝,旁人也说不出什么,况且宴非好宴,殿下要格外小心些才是。”
“殿下!好好的说着话,你做什么要解衣裳?”苏鸾说完方才的话,便见得谢寰笑的眉眼温柔,手上也慢条斯理的解起了自己的衣裳,“你快出去!”
“鸾儿嫌我身上气味熏人,我便只好洗洗干净。”谢寰身上只剩一条下裤,赤裸着的胸膛上,块块肌肉分明,瘦却很有力量,他只姿态随意的坐在汤池的边上,双手在身后一撑,笑的很是松泛,瞧着水中的苏鸾,“乖宝,过来。”
苏鸾停在那处不肯动,却在水中转了个身,将整张脸都对着谢寰,面上噙着笑,眼角随着笑容微微上挑,长发湿哒哒的贴在肩上,额前几缕碎发,缠在脸孔上,一张脸蛋如清水芙蓉,却仍旧美的不似凡人,她对着谢寰眨了眨眼睛,笑起来的模样,叫谢寰只觉得她像一只落入水中的小狐狸,娇柔偏又惑人,还不自知。
“殿下。”她伸出两条细细白白的胳膊,迎着谢寰,“没力气了,要你来,抱抱。”
捧在手心里娇养的小狐狸,湿了一身的毛,可怜又娇气,还羞嗒嗒的伸出小爪子...随着她这举着小胳膊的动作,一对奶白的胸乳,从水中露出了大半,粉盈盈的奶尖,却被玫瑰花瓣挡了个正好,若隐若现的,才最是勾人。
谢寰连裤子都没脱,便直接从池沿,下到了水中,一双长腿几步之间,就走到了苏鸾的身边。苏鸾张着手臂,笑的很有些得意,轻轻巧巧地投入谢寰的怀抱,将头靠在他的肩上,脊背的线条,优美又流畅。
谢寰的手,缓缓拨开她背上的湿发,柔和又炽热地吻,落在她的肩头,苏鸾的手微微一动,便抽下了他发上的木簪,束起的长发散落水中,将谢寰周身的气息,也化的潇洒。
谢寰的唇在她肩头流连,胜雪的肤,被热气熏的泛着粉色,让人忍不住便想要多些力道,在这上面留下自己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