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青年流血的身躯如褪色的油画一般消失了。
佩加斯人警惕地向后退了一步。法师后手很多,他差点被愤怒驱使而忘了这一点。青年是被传送走了吗?他到底有没有死?真可惜,没亲眼看着他断气。
“就近身格斗来说,你真的很了不起。”赞叹从他身后传来,佣兵摆出战斗姿态,他惊讶地看见吟游诗人站在一开始的地方,端着水杯,并且——毫发无伤。
“这怎么可能!”佣兵脱口而出。他眼睛扫过之前水杯破碎的位置,没有水迹,没有碎玻璃。
“要来杯水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幻术。”吟游诗人轻描淡写地表示,“我觉得让你发泄一下不满会比较好”
佣兵谨慎地寻找破绽。他还能往哪里逃呢?“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类。”他现在终于意识到,人类不会无声施咒,人类不会幻术,人类也没有紫色的眼睛。
吟游诗人比他还更惊讶:“我从来就不是。”
“你是什么?”
“吟游诗人。”青年沉吟片刻,若不是终于收起笑容,会让断尾误以为这又是一个玩笑。
“我说种族!”
“一言难尽。”青年耸耸肩,他似乎不想继续探讨这个问题,把眼睛投向断尾的下身:“比起这个,你还好吗?”
佣兵当然不好。之前因为肾上腺激素的过度分泌,他忘了身体不适,直到现在才察觉到异样。他下身不着片缕,初经人事的后穴带着撕裂的痛楚,被青年的阴茎捅出一个无法合拢的小洞,粉色的穴肉可被窥见。其中汩汩流淌出精液,滴落至地上。
断尾挡住下体,几乎是气急败坏地说:“快把裤子还我!”之前裤子被脱下后似乎直接进了空间袋,至少他在这间房间完全没看见。
“要裤子干什么?”吟游诗人朝他一笑,“还没结束呢。”
“够了!”要让佩加斯人求饶并不是一件易事,断尾铁青着脸挤出这个词。
“你真应该看看现在自己的样子。”青年虽是这么说,但也未拿出镜子,只是朝断尾那边走去。尽管强壮的佣兵下身赤裸、眼角发红、脸上挂着自己射出的精液的场景惹人怜爱,但不是所有话都适合说出口的。
“你要干什么?”面对这种族不明的怪物,佣兵难免产生恐惧。体型从来不能决定一切。
“替你收拾一下。”
“不了,我直接去洗澡。”
“我想我的速度更快一些。”吟游诗人不等回应,就在他的前方站定,踮起脚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佣兵一愣,就见金发的青年朝他展露迷人的微笑:“好啦!”
“你干什么!”
“我需要媒介。”吟游诗人无辜地回望他。
断尾心想,这显然是放屁。有什么魔法是这样操作的?哪怕他不懂半点法术,也知这和真正需要念咒的魔法相差甚远。不过佩加斯人抿紧嘴巴,一言不发。
他全身都被清理干净了,不论是前面还是后面。疼痛也完全消失,就好像之前受到的折磨不过是噩梦一场。往好里想,或许没那么亏,好歹也“杀”了这怪物一次。哪怕后者可能是他出于息事宁人目的的刻意放水,断尾依旧感到自尊有所恢复。
“穿上吧。”青年递来新的内裤与裤子,不是原先那些。“那之后,我们可以来讨论一下某个问题”
“什么?”
“我想搭乘你的飞船。”
“不行。”佣兵立刻回绝,“你该找观光艇,或者定期船,而不是我。并且,我时常遇到危险。”虽然最后一句对那个怪物来说纯属多余,他还是添上。
“就是因为通缉?当时我在卡拉金联邦看见你的通缉令,哪怕是通缉照片都那么帅!正是因为那张照片,我才一路来到这里。”
断尾本来想问为什么是自己,但话到嘴边又觉得太过羞人。他咳嗽一声,又问:“你怎么会知道我的位置?”
“我拥有一件物品,能够方便找人。”
哪怕附上诸多限制,能搜查生物的东西依旧相当珍贵。但断尾也不细问,他开始觉得这小白脸若是能开天辟地也不稀奇。不过,只要不是行踪被透露就好。
佣兵穿好裤子,收拾整齐,他为这场对话画下句号:“总之,不管怎么样,都不行。”
吟游诗人也不再强求:“好吧那么,我们最后来个离别的吻吧?”
他的笑容怎么看都带了点阴谋的味道。断尾猜测自己可能多心,哪怕心里犯怵也走了过去,象征性地碰了碰嘴唇。还没等离开,就被扣住后脑勺,被迫加深这一吻。吟游诗人的口腔温暖,带了点甜味,舌头和他本人一样难缠。断尾之前被上了一次,哪怕心知对方极强心里都有气,此时恨不得直接把他吞入腹中,因而完全没有抑制动作的粗暴。他以舌代剑,占有对方的全部领土,描摹口腔各处的形状。
等两人分开时,青年的嘴边沾着残余的津液,嘴唇发红,眼神都有些迷离。他胸口剧烈起伏,似乎还未从那激烈的吻中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