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钧是被好心的过路人给扛进医院的。
“谢谢大哥。”帮忙挂了号后,好心人便要走了,鼻青脸肿的杨思钧忙给他道谢。
“没事儿没事儿。”那大哥也挺憨厚的:“那你在这等一会吧,我先走了啊。”
“嘶”杨思钧想挤出点风流倜傥的微笑,却拉扯到了脸上的伤口,只好捂着脸说了句:“大哥再见。”
要说这杨思钧也算是倒霉,五好青年当了二十二年,除了解决必要的生理需求外,一点不社会主义的事情都没做过。直到几天前,惦记着大学毕业之前总要学着别人去疯狂一把,便拉着好朋友去新开的酒吧长长见识,运气好了还能钓个鱼,哪成想竟撩了个有夫之夫。
其实俩人也没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关系,双方都喝大了,借着酒劲唠了会有的没的,便晕晕乎乎勾肩搭背地在舞池里摇摆了一会儿而已,肢体接触少之又少。
然而对方的男朋友可看不下去了,在一旁暗中观察,小肚鸡肠地惦记着报复呢。
这不,今天晚上趁杨思钧一个人走夜路,就找了一拨社会青年把他一顿毒打,打完之后也不打算交个朋友善个后,直接扔路边儿上了,最后被一位好心的大哥救起,送到附近的医院才捡回一条小命。
唉,算了,怪自己一时贪杯,就当长个记性吧。杨思钧十分阿精神地想,自己已经够可以的了,也不知道蹦迪小兄弟的菊花怎么样了,大概比他的脸更惨吧
大写的心疼。
晚上看病的人不多,毕竟不是人人都像杨思钧这样倒了八辈子血霉。
夜已经深了,杨思钧忍痛拖着步子,迎着走廊冷清的灯光,随护士站的值班护士走到最显眼的急诊室。
门虚虚地掩着,他见外面没有人在排队,便敲敲门进了房间。
值班的医生戴着一副金边眼镜,低头认真地写一份报告,听到有人开门后抬头看去,看到杨思钧惨不忍睹的脸后,眉头微不可查地一皱。
要说医生就是医生,什么伤没见过,表情立马就恢复正常。
这位医生看上去很年轻,五官清俊神态淡然,一双微微吊梢的眼睛,扫视着他脸上的青紫。
杨思钧总觉得这张好看的脸在哪里见过,于是把目光转移到他的胸牌上瞟了眼名字。
“祁邺”?没印象啊。
“伤怎么弄的?”祁邺的声音也给人一种凉凉的感觉,像深秋清晨的薄霜,又像山涧唯一沁凉的溪流,瞬间把杨思钧从晃神的状态中拉回来。
杨思钧不敢有太大的表情,小声揶揄道:“被人打的。”
祁邺没有多问缘由:“只揍了脸?”
“肚子上也挨了几下。”杨思钧道。
“衣服撩起来我看看。”祁邺面无表情,又问:“骨头有没有觉得痛?”
杨思钧摇摇头,听话地掀起衣角把肚子给他看,露出淡淡的腹肌和成片的伤痕。
祁邺伸出手摸了摸,激地杨思钧瑟缩了一下。
“你躲什么,太痛了么?”祁邺抬头看了他一眼:“皮外伤,没什么大问题,我给你开些药,回去涂上后养一养就好了。”
“好的,谢谢医生。”杨思钧的眼神躲着他,瞟向一旁的盆栽。
这会儿,杨思钧已经想起来在哪里见过祁邺了,前几天夜生活结束后,他到右边,也就是安静的那边去找凌秋雨,门口吧台旁坐着的分明就是眼前这个人!
这个好看的医生!也是!!
好想好想和他发生点什么!
“医生~”杨思钧笑眯眯的:“能不能留个手机号呀?”
“做什么?”祁邺抬眼看他。
“就是”杨思钧憋了半天也憋不出理由:“你不想嗯,要个回头客么?”
祁邺哭笑不得:“我没有提成。”
话是这么说,最后祁邺还是把手机号给他了。
从那天开始,杨思钧就不停地骚扰他,今天约个饭明天约个电影,连带着各种嘘寒问暖。
脸上的伤也不知怎的,十分争气,两个人一起看电影的时候,杨思钧那英俊面庞上的青紫基本消下去了,颜值呈直线状回温。
“不应该和朋友一起看么?”电影院里,祁邺问他。
“我朋友刚脱单,正腻乎着呢,哪有时间管我啊。”杨思钧抱着超大份的爆米花,顿了顿道:“我能不能,和祁医生脱单呀?
”
祁邺算是终于把他的目的搞清楚了。
说白了就是想泡他。
“还是先从别的开始吧,相互了解一下。”恰到好处的昏暗掩饰住神情,祁邺缓缓说。
杨思钧鼓着脸,爆米花桶都要被他捏出小蛮腰:“别的?你的意思是炮友么?”
祁邺:“???”
在很长一段时间的软磨硬泡下,祁邺最后还是答应了杨思钧约一发的请求,带着他来到了自己的出租屋。
“祁医生,你家收拾地好干净啊。”杨思钧闭着眼睛把他一顿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