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博尔回老家,不在奥贝。
留在奥贝皇宫里的是个年纪轻轻的。
魔诃桀多抱着妲央,根本不让医生碰,只拿眼睛瞥他问:“你行不行。”
那年纪轻轻的很镇定老老实实的回答:“陛下,你这样,我没有办法看呀。”
又想起爱博尔临走前交代他的话,若是皇帝来找他,别理他。
妲央在魔诃桀多怀里,他也是有知觉的,背上的汗让他觉得不舒服,魔诃桀多手臂揽住他的腰吻他一下发鬓:“你不要乱动。”
妲央迷迷糊糊问:“怎么了。”
那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妲央的额头,给他看诊,皇帝的眼神要烧穿他,如芒在背。
“夫人怀孕了,陛下。”在魔诃桀多第八次拿眼睛扫描这个年轻的医生时,他终于开口说话了。
妲央一听也清醒了,他和魔诃桀多两个人顾不上有第三个在场,相互对视了一眼,那眼神极其微妙,像是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似得,竟然异口同声的说:“你想要吗?”
医生马上退出去了,魔诃桀多都没来得及问真假,他们从米娅出生的两年来并无可以避孕,即使妲央发情期了,也没有怀孕。
迪尔奥其实也一直有在催促着这件事,他们皇帝又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不造人干嘛呢,何况卡尔也成年了。
魔诃桀多并没有在意这件事,妲央也没放在心里。
两人正胶着,气氛有些诡秘,外面吵起来,闹得很厉害。
魔诃桀多一皱眉:“我去看一看。”让妲央躺好,出去了,外面卡尔气喘吁吁的,还抱着吉诃尔,吉诃尔裤子外袍都是血,看得有些渗人,卡尔还没察觉到魔诃桀多,他难得慌乱无主的吼:“医生在哪里。”
魔诃桀多吼他:“你又搞什么鬼!”
卡尔一看到魔诃桀多,竟深深跪下去,喊了声“父皇”。
魔诃桀多看也不看他一眼,将门外那医生叫着:“快看一看,不要耽误。”
妲央从床上腾出位置来,卡尔非要进去:“我要陪他。”
魔诃桀多恨恨的看他:“都是你陪出来的。”
他能猜到卡尔和吉诃尔发生了什么,卡尔那个性像极了自己。
吉诃尔怀孕不到七个月,又被卡尔强行掳回来,他知道孩子要出世了,汗涔涔的喊疼,医生和几个帮手守着他,握住他的手安抚他:“殿下。”
他没生育过,没有经验,又是早产,剧烈的阵痛让他甚至不能闭眼睛沉睡。
妲央在外面听到里面发出凄厉的呻吟,一下子摸了摸冰凉的手臂,他推了卡尔一把,声音冷冷的带着命令:“你进去陪他吧。”
卡尔推门而入,一把扑上去,医生一把拖住他,劝告:“太子你不要鲁莽。”
“哥哥。”卡尔才冷静下来,他鬓发汗湿了,跪在地上握紧了吉诃尔的手,贴在自己的面上吻了一下:“哥哥,宝宝要出生了,是我们的孩子。”
吉诃尔疼的不能呼吸,声音喊哑了,弓起背来,下身感觉要被撕开,猛地抽痛,他勾起身体时,脖子上的青筋骤起暴出,看得卡尔心慌意乱。
给吉诃尔喂了好几口能量剂,是高蛋白浓缩的。
吉诃尔眼睛落下两行泪来,他转过头,泪水盈盈,掐住卡尔的手,声嘶力竭的说:“卡尔,你放我走,好不好。”
卡尔想不到他现在和他谈判,医生只摇头在旁边警告说:“太子,殿下在大出血,不能拖了。”
卡尔死死的闭上了眼睛,他回握住吉诃尔的手,声音发抖着说:“好,我答应你。”
吉诃尔欣然笑起来,他从来都身不由己,只有这一次,他自己的人生,要自己做主。
过去的那些爱慕,纠缠,怨恨,嫉妒,依赖。
一道道的在吉诃尔脑海中划过。
他不止一次的憧憬卡尔,不再忍受饥寒。
他们曾经在夜里相互取暖,身体交缠,快感冲昏了他的大脑,他那么天真,一颗心寄在卡尔身上,又从云端跌落。
摔疼了。
疼惨了。
他一直都是一个人。
是希望太多,所以才大失所望。
从今以后,也要一个人好好的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