键的时候手都在抖,深吸几口气才缓下来,电梯慢慢开始上升,安静蹲下,对着光洁的电梯墙揉眼睛,试图揉掉自己哭过的痕迹。
好像不太行。
“叮——”
电梯停下了,安静扭头,看到停在门口的白色休闲鞋,视线顺着鞋子往上攀爬,一条黑色纯棉家居裤,把来人细直的长腿勾勒得十分有型,再往上,软缎的白色衬衫,扣子随意扣了几颗,细致又具有骨感的锁骨露了出来。
再往上,安静对上了林望北凝视着她的眼睛。
他微皱着眉,低垂着眼睛看她,漆黑的眸子安静而深邃,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着水,有水珠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化为一股,顺着他脖颈的肌理延伸,藏进了白色的衬衫里。
安静干巴巴地咽了下口水,不知道为什么,他这会看起来特别有压迫感。
“你哭了?”
安静一直仰头望他,电梯里的光打在她脸上将她的表情映的格外清晰,她的眼睛红红的,林望北走进电梯,蹲下。
“哭什么?”
也许是换了个角度,也许是林望北的语气变柔和,刚才的压迫感消失,安静才压制下去的泪意此刻再度席卷上来。
“林望北……”
带着点鼻音和哭腔,安静垂着脑袋,用手背不停地抹着往外掉的眼泪,可眼泪就跟不受控制了一般,怎么抹都抹不完。
林望北想伸手摸摸她的脑袋,手刚抬到她头顶上,还没来得及放下去,就听到她用细细哑哑的嗓音抽噎道。
“我喜欢你啊,小北。”
林望北的手顿时僵在了她的脑袋上方。
她刚刚,说什么?
手垂下,林望北没有摸上她的脑袋,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清。
“为什么突然这么说。”
为什么要在他最脆弱的时候以这种方式出现,为什么要在他最狼狈的时候表白呢,为什么不早不晚偏偏要是现在。
在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的时候,要怎么答应她。
林望北的声音很平静,听不出情绪,安静抬头,抽噎声渐缓,脸上虽然还挂着泪痕,但神色十分坚定。
“你觉得突然么?”
林望北想,其实也不算很突然吧,如果早一点,他可能就会很干脆地回应了。
“我觉得一点都不突然,我早想这么说了。”既然起了头,安静不想留下遗憾,“其实今天之前我都还很彷徨,不知道你是怎么想我的,猜不透你的想法,总感觉你若即若离的,很累。”
林望北:“那你说出来就不累了?”
听到林望北的问话,安静突然轻轻地笑开,反问他道:“那憋着就不累了?”
林望北漆黑的瞳仁轻轻晃动了一下,不敢再看她,转移视线站了起来。
“累。”
他是背过身讲的,安静听到,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
林望北点了电梯键的一楼,电梯缓缓下降,回头看安静还蹲在地上,伸出手,要拉她。
安静没接,依旧仰着脑袋看他:“干嘛。”
“太晚了,我送你回家。”
鼻子开始又有点发酸,安静不知道,林望北这样说算不算拒绝,不过对于表白,她不后悔。
忍着泪意,安静没拉他的手,自己站起来,可能是蹲的太久了,站起来时腿有点发软没站稳,晃了一下,被林望北眼疾手快地扶住。
“不用,谢谢。”
安静退开一步,表白没成功嘛,也不能显得太狼狈,熟知林望北跟了过来,凑她很近。
“你别想多。”
“嗯。”
“我今天没办法给你回答。”
“嗯。”
无论林望北说什么,安静就只是回一声“嗯”。
叹了口气,林望北转过身,鼓起勇气抱了她一下。
“别想多,回去好好补个觉,让我想一想好吗。”
“你要想什么?”安静不明白,她猜的好累了,真的不想再猜了,“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算,你别吊我,我不喜欢。”
随着安静话音的落定,电梯停在了一楼,林望北身后的电梯门开了又关,林望北还抱着她没放开。
安静能很清晰地感受到林望北环着她的手松了又紧,他发上的水珠滚落到她的围巾上,潮潮的。
电梯里没暖气,他穿的很单薄,应该很冷吧。
安静想推开他,不料他的手收更紧。
“安静。”
安静的名字在密闭的电梯内反复环绕,他总是能把她的名字叫的很好听。
“一定要我现在回答你吗?”
安静偏头看他后颈发梢上的一滴水珠,将落不落的样子,问他:“你现在的喜欢或不喜欢,跟明天后天大后天的喜欢或不喜欢有什么区别,为什么不能现在就回答我呢?”
听到安静的话,林望北突然低低地笑了一下,他的下巴抵在她肩膀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