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你,整个假期,都是会长长,会长短的……”
“嗯,嗯……”大约是说话声把病床上的小猪猡吵醒了,米小黎迷迷糊糊揉揉眼睛,开口,“会长?几点了……”
“快十点钟了。”宋烨走过去,帮他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顺手把床头抬高,倒了一杯凉白开。整个楼的人都因为他父母的到来而热闹一早晨了,可这孩子睡得呼噜呼噜还没感觉呢。
“唉呀,睡得我都快累死……我都觉得没事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才能好…………妈?”米小黎咕嘟咕嘟喝了大半杯水后,才看到床头坐着的那位美丽的贵夫人,眨眨眼睛,似乎有点不敢相信。
“唷,我真感动,儿子终于看到我了。”米夫人凑过去,亲亲自家宝贝。
“妈……”哇的一声,米小黎情绪忽然爆发了,扑到米夫人怀里,大眼泪哗哗淌,“我被人给打了……他们是黑社会,抢座位还动手打人,会长的胳膊都断了,旭宸差点被踢爆头,我被他们踹到肚子……”终于找到可以告状的家长了,米小黎几日来强装的勇敢全线崩溃。
打架、被抓、蹲班房、进手术室,疼也不敢说,害怕也不敢说,身边连个熟悉的人都没有——熟悉的人都受伤了,一个比一个狼狈,不敢给会长添麻烦,这么多天的委屈、惊吓和伤痛,在看到自己老妈的这一刹那全涌上来,尤其孩子在妈面前,心理年龄一向是要降了几个百分点的。
米夫人抱着他好一阵子哄,生怕他弄裂了伤口,好说歹说,给孩子哄好了,趁他去卫生间的空档,米夫人无奈的摇摇头,怕宋烨看笑话,“他在学校也这样?你们一定都觉得烦死了吧。”
宋烨忍不住笑,“他都憋了好几天了,我估计大约就是这两天他就会爆发。其实豆丁已经很坚强了,大家的伤都是外伤,看着很吓人,还能彼此照应,可他伤在里面,一直难受,我们也不知道,反倒是他很乐观的打起精神照顾大家,帮我们挨过了那一阵子,结果没想到,到头来他的情形最重……是我们的错。”
“这怎么能是你们的错,又不是你们挑事……”米夫人叹了口气,“我还会不了解他?只要他喜欢的就死霸着不放手,前些天,在电话里跟我哭着喊着闹,非得要去看演唱会,然后过几天又美滋滋的向我炫耀VIP票……如果那些人要跟他换座位,他怎么肯舍得?一点都不懂人情世故,不知道有些人说理是说不通的……”
到底是当妈的,一听事情的经过,就猜得八九不离十。米夫人本来以为这个学期他们能少操点心,因为听说丁远那个孩子已经不敢再欺负他们家小黎了,可没想到这回出的事更严重……
至于丁远的事,米夫人早想感谢宋烨,“对了,听说你帮小黎把丁远教训了,叫他不敢再欺负他了?真是谢谢。”
“米妈妈别这么说,是豆丁自己觉得丁远已经不那么不可战胜了。”
米夫人一直在观察宋烨,看他的懊恼和关心,理性和骄傲,谦逊和真诚,米夫人听了太多的米小黎的描绘,说会长这么好、那么好,简直都快把他夸成了神仙了,当然这里面应该有主观因素,但今日一见,真切地感觉到会长身上的真挚、稳重、责任和温柔,这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孩子——怪不得小黎这么喜欢在这里上大学,小黎能在大学遇到这样一位挚友,真是太幸运了。
她喜欢他!
****
经过这一个早上的继续折腾,陆东无比庆幸自家爷爷正跟他斗气,要不然自己那一大家子,什么七大姑八大姨的暴发户再现身,这里恐怕就再无宁日了。
“旭,头还疼么?”东哥换完药,鼻子上的纱布已经不那么吓人了,他跑到旭宸这里通报最新情况……岳父岳母大人不在,很好,这让他不会那么紧张,不是胆小的问题,是……存了拐卖人家儿子后半生之心,在面对正牌饲主的时候都会很紧张。
“医生刚刚又给我做了检查,说已经没事了,剩下的就靠时间,今天晚上,最迟明天就可以出院了……上班就是烦哪,感觉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狗狗一坐下来就非常习惯的拿起苹果开始削皮,“你的状况医生说什么了?”
“我没事,大约昨天是被他们吵的。据观察说没有看到颅内血肿和损伤,会不会影响记忆力和思维活动性就不知道了,大约不会有问题。不过我妈的意思就是观察一星期。”
提到父母,这会儿,旭宸那对永远精力充沛的爹妈跑去隔壁跟宋烨的妈妈和米小黎的父母‘聊天’去了,聊什么不清楚,但旭宸猜,话题大约离不开[反腐倡廉]、[打击政治黑金]、[消灭社会黑势力]之类的——他们这些人公报私仇的嫌疑跑不掉,不过话又说回来,要是没有宋烨这么大靠山的爹,要是宋烨没有同处一个城市、并雷厉风行的表哥,他们几个人的结果还说不上怎么惨呢。
东哥把苹果削完了都递给旭宸才反应过来,“哎?你手又没受伤,我干吗要给你削苹果?”他瞪着他,“咱们一人一半!”
“我们本来就是一人一半啊。”旭宸霸占着整个苹果,咔嚓咔嚓,一副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