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疼痛,抢过去接药罐。一不留神,脚踩上了刚刚熄灭的灰堆,下面一滑,以标准狗吃食的姿势向前扑到。
“呜……”对着开始下坠的药罐,他也只能发出一声无奈的哀鸣。
奇迹就在这个时候发生——
不知从哪里伸出来一只手,用一根食指在药罐下面轻轻一顶,那药罐就开始不停的转动起来,可不管怎么转,重心始终落在那根食指尖上。
这是什么戏法?澹台仪隆眼睛都直了,顺着那只手,他看向来人,然后一张嘴更是张大得能塞进两只鸡蛋。
“你、你醒了?”
昏迷了两天两宿,再次醒来的易无痕显得神采奕奕,除了脸色还有些苍白,丝毫不像受过伤的样子。他把药罐放在地上,皱起依旧俊挺的眉毛:“你这是在做什么?”
先不提那难看的姿势,就说澹台仪隆的脸,本来如同白玉般皎洁的脸孔,被烟火熏得乌黑,再经汗水冲洗,留下一道道黑印,活似一只小花猫一般。易无痕蹲在他身前,越看越有趣。
澹台仪隆涨红了脸:“看什么看,还不是为了你!”深觉自己丢了脸面,手足并用爬起来,一赌气跑回房间,还把房门关上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忸怩地走出来,故意绷着脸问:“药吃过了?”
易无痕不答,反倒是很有兴趣地看他的脸:“嗯,脸倒是洗干净了。”
澹台仪隆禁不住面上一红:“关你什么事?”
“我倒是觉得你小花猫的样子很好看。”
“易无痕,怎么说我也是堂堂太子,你别放肆!”以为他又在挖苦自己,澹台仪隆气往上冲,暗骂此人刻薄无聊,也不想想自己如此狼狈是为了谁!
“我说的是实话。再次见到你以来,我从没觉得你这么好看过,就像……我第一次见到你时一样。”似乎想起了往日的时光,易无痕笑容里带着一丝罕见的温柔。
“对了,我肚子饿了,帮我向厨房要一碗粥。”他拍了拍澹台仪隆的肩膀,微笑而去。
澹台仪隆似乎被这一笑摄去了心神,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只手摸上肩头被拍过的地方,脸颊突地一红,然后,着了魔一般,痴痴地笑了。
三十七
伤势一好,两人恐京中有变,不再多作停留,策马回京。
太子府早因为澹台仪隆的失踪乱作一团,冯时彦和林子翰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偏偏不敢声张,只能暗中寻找,见两人平安归来,都松了一口气。
按照易无痕的意思,本想立刻回府,但澹台仪隆硬要留他到晚上喝了压惊酒再回去,盛情之下,倒也难以拒绝,只得答应。
当晚太子府上大摆宴席,澹台仪隆主座,易无痕客座,林子翰冯时彦从中作陪。
易无痕休息了一下午,倒是神采奕奕,酒到必干,话却是少说,明显心不在焉。
澹台仪隆看在眼里,心里很不是滋味,道:“我看易将军沉默寡言,怕是想念嫂夫人了吧?”
易无痕也不否认,微微一笑:“说起来,好几天未见,不知她担心成了什么样子。”说话间,他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冯时彦一眼,注意到对方脸色一变,又道:“我真是恨不得插翅飞到她身边呢。”
林子翰哈哈大笑:“将军伉俪情深意重,令人好生羡慕。不过咱们既然已经把将军生还的消息送回府上,想来嫂夫人也会宽心不少,静等将军回去。”
“话虽如此,不见到她总是心里不安。”
澹台仪隆冷笑道:“既然如此,易将军何不赶回去陪嫂夫人,跟咱们这群男人耗什么?”
一言既出,席上人人变色。
林子翰简直要被这个不懂事的主子气断了肠子。无论怎么不满,看在人家助你夺位又救你性命的份儿也该忍一忍,更何况你能不能顺利登基还悬在人家一念之间,怎么负气的话张口就来?连忙打圆场道:“殿下,你喝醉了。这是醉话,醉话!请易将军不要介意才是。”
易无痕微微一笑:“既然是醉话,我也不会放在心上。”依旧是神色自若。
一场小风波,全在林子翰的斡旋下弥于无形,他暗中擦了把汗,低声告诫澹台仪隆:“殿下,不要乱说话,咱们现在还不能开罪了他。”
澹台仪隆哼了一声,果然不再说话,低头喝闷酒。
一桌四人的酒宴,一个赌气不开口,一个心不在焉没多少谈兴,还有一个本不健谈,这林子翰端的有做说客的资本,居然一人把场面撑了起来,未见冷场。口才之佳,连易无痕也十分佩服。
酒席过半,易无痕起身如厕,忽然被人从后面叫住。
澹台仪隆脚步不稳地来到他身前,带着扑鼻的酒气。
“殿下,你怎么出来了?”
澹台仪隆不答,盯着那给易无痕带路的使女:“不许跟人说我们在这里,快滚!”
那使女素来惧怕他惯了的,不敢多说什么,福了一福,赶忙退下。
只剩下他们两人,易无痕这才道:“殿下到底想